“八百里加急,把消息传回沉阳告诉熊经略!”
“是……”
骑兵连夜策马赶回沉阳,而贺世贤也将兵马分成三支,分别前往了土蛮的三大部,准备稳住各部台吉的遗属。
而当消息送回沉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明时分了,接到消息的熊廷弼气的连粥都没喝,直接开口骂道:
“当初听我的驻扎一营兵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死要面子,现在落得一个人首分离的下场!”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土蛮的事情,殿下远在陕北,等消息传到已经来不及了。”熊廷弼刚刚骂完,袁应泰就接上话茬:
“按照殿下的性子,恐怕会趁着炒花和土蛮众多台吉被杀,趁机收复土蛮诸部,设立泰宁府。”
“只是眼下建虏、科尔沁和虎兔墩搅合在了一起,我们也不能知道他们到底是短暂结盟还是长期结盟。”
“如果是长期结盟,那么他们会不会拉拢喀喇沁?伯晕歹这厮可是早年一直与我大明为敌。”
“如果他们在拉拢伯晕歹,而我们又趁机收复了泰宁,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袁应泰的话不无道理,眼下的他们就是瞎子,锦衣卫那边也没有把建虏和察哈尔结盟的消息传回来,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也正常。
对此、熊廷弼也有些进退维谷,但是他一想到河套的事情,立马就做出了决断:
“殿下已经拿下了河套,这么一来间接也是威胁到了喀喇沁。”
“如果伯晕歹心动,那他必然会出兵,不管我们收不收复土蛮三大部都一样。”
“更何况北直隶有上直守卫,尽管没有了四骑卫和大宁三卫,但还有其他九卫和诸多上直拱卫营。”
“我的意思是,先收复土蛮三大部!”
“可以,但恐怕需要上奏万岁,另外再继续增兵暂时稳住三大部。”袁应泰想的比熊廷弼要周到许多。
“增派六营吧,算上贺世贤那三营,总共就九营兵马了,由老夫亲自带兵前往。”
熊廷弼要亲自赶赴土蛮三大部,这样的举动也说明了事情的紧迫性。
袁应泰也没有拦他,只是在双方商量好后派人将消息送往了京城。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动身的同时,喀喇沁的伯晕歹都不容他们拉拢,就已经举兵攻向了白马关……
“放!”
“彭彭彭——”
白马关外,此刻处于山道之中的互市市场已经被焚毁,而关外的伯晕歹正带领喀喇沁部万余铁骑,两万游骑在互市市场劫掠。
白马关头,金吾卫千户何守义拿着千里镜,看到了市场被焚毁,以及喀喇沁三万骑兵的画面。
“胡虏之心狡诈!待援兵至,必杀他!”
何守义一拳砸在了女墙上,而旁边的副千户则是劝解道:
“好在人都撤进来了,也幸亏下面的人察觉到了这群家伙不怀好意,不然恐怕市场要被焚毁,皇店的商人也要遭到截杀。”
“好什么好?也就是我们这支不是骑兵,不然我一定冲出去砍了伯晕歹的狗头!”何守义骂骂咧咧。
他们上直什么受过这种被人背刺的气?这伯晕歹的万余铁骑都是靠着这几年互市积攒下来的,现在反倒好了,用大明的铁来打大明!
“消息已经传回燕山大营了,大营距离此地不过七十里,又有神策、豹韬两卫,顶多明天大军就会抵达。”
副千户还在安慰何守义,而何守义则是咬牙切齿:
“要不是三卫骑兵被调去打河套还没有回来,今日必然要让伯晕歹喋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