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船只小者可以运载一二百人,大者可以容纳近千人。”
“动员所有船只,每年能从大明沿海迁移上百万人出海南下。”
“大明刑部的罪犯,每年有近万人,这近万人迁移给诸藩,便是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灾民、饥民,只要保证诸藩发放耕地,耕牛,迁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哥哥担心诸藩实力与大明比肩,但实际这并不可能。”
“为何这么说?”朱由校微微皱眉,而朱由检则轻松道:
“诸藩到了天竺,便是当地的少民,需要大明源源不断的给他们输血才能扎根。”
“与其想着怎么限制他们,倒不如想着怎么让他们膨胀扩大,并控制好他们内部不爆发矛盾。”
“最简单的就是三个方面,一个是收复乌斯藏,从北向南居高临下。”
“一个是收复三宣六慰,从东向西威压诸藩。”
“最后的一个,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则是从海上监察诸藩。”
“当然、最重要的是给他们每个藩地都要留下一个可以出海的港口。”
朱由检很清楚港口意味着什么。
在大明身为宗国的高压下,诸藩的内斗会被压制,而压制的市场需求则是会随着接触到西方殖民者和西方殖民手段和效彷。
明代对外的态度,或者说汉人对外的态度那可就是“拳头没我大的都是蛮夷”。
想着诸藩会对蛮夷比对汉人还好?这种事情在明代是不可能发生的。
宋元留下来的屈辱,让明代官员就算脸被打肿了,也不愿意承认异族比自己高贵。
这可以说是一种被异族灭文化后复起而屈辱的自卑心理,也因此明代才能把“赶苗拓业”玩的那么血腥,对异族文化那么抗拒。
物以稀为贵,当四周满是其他种族的时候,诸藩只会想办法弄出阶级,让迁移的百姓团结起来。
这和清朝小族凌大族的防备心是一样的,朱由检根本不担心。
只要有港口、有汉人,还有人数多的异族可供驱使,诸藩的矛盾会转化为对外。
况且、诸藩能不能在朱由检有生之年灭亡莫卧儿,这个问题还有些存疑。
尽管雷酸汞的事情有了眉目,击发枪也可以在雷酸汞和蒸汽机出来后,慢慢的形成一条生产线。
但击发枪这种东西,朱由检不可能给诸藩使用,除了他的齐藩以外。
大明必须保持着和诸藩的科技迭代,才能压服诸藩。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了朱由校,而朱由校闻言也在沉思。
他想了想自家弟弟的想法,只觉得虽然有些麻烦,但能用这个理由将诸藩赶走,变相“削藩”,还能获得大批土地和银子,确实是个划算的买卖。
“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注意好分寸,把握好诸藩。”
朱由校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弟弟,毕竟从自家弟弟扶持自己坐上皇位开始,他的直觉就没有错过。
尽管有的事情往往会出现一些瑕疵,但终究还是瑕不掩瑜。
“哥哥放心便是……”朱由检笑着应下,二人相视一笑。
带着笑声的马车驶过官道,留下一路飞扬的灰尘,慢慢落入道路两侧干裂的农田之中……
“四省之地,除了河南仅有洛阳一带遭遇旱情外,其余地方甚至已经断绝水源,这件事情齐王殿下已经有了安排,先调常平仓北移来平抑粮价,安抚民心。”
当朱由校和朱由检返回京城的时候,文华殿中,内阁首辅顾秉谦坐在位置上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