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今既然要收复安南,便不可小觑!”

    “吾以为我等兵力正好,只需要以犁庭扫穴之势,彻底击灭安南,便可恢复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洪承畴的话,让马祥麟觉得这仗打得很舒服,他手指划过安南狭长的国土说道:

    “吾也深以为此,只是殿下发话,要慢慢打,细细打,这有些难度……”

    马祥麟显然不明白朱由检口中“慢慢打、细细打”的意思,而洪承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的太仔细,而是伸出手指着沙盘道:

    “安南西侧高山适合藏匿兵马,后续的收尾,马总兵和秦总兵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和戚都督和两位戚总兵领兵一路南下便可。”

    “后面的事情,则是交给小国公和吾总兵便可。”

    洪承畴所指的,是沐启元和吾必奎,而这二人的营兵没有经过训练,实际上还是以前的**。

    让他们收拾后方,这让马祥麟和秦民屏有些不放心,但人群里的龙在田却很清楚洪承畴这么做的目的。

    所谓的“慢慢打和细细打”,需要的就是沐启元和吾必奎这种残暴的人。

    “好了、都退下吧……”

    似乎不愿意和马祥麟过于扯皮安南的事情,洪承畴一摆手,便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马祥麟见状,也只能和秦邦屏一同作揖退出会厅,其余将领亦如是。

    在他们退出军营的同时,距离他们千里之外的风景秀美处,也迎来了大明朝的布告。

    “文孺先生,朝廷下令了,从今年开始,皇庄收粮的价格是番薯一石一百文,马铃薯一百五十文,麦一石三百文,水稻一石三百文。”

    “今岁云南分得一百万亩上限,我大理府独得二十万亩,府台大人给您下发五亩番薯田的限额,希望先生好好使用……”

    田埂上、当一名书吏策马而来宣布番薯政策时,田埂下靠在一头水牛背上的老翁正用斗笠着脸,躺着抬手,示意知道了。

    书吏见状,摇了摇头后便离开了,而那名老翁也摘下了头顶的斗笠。

    斗笠之下露出的,是已经五十五岁的杨涟。

    相比较当初被流放时的风采,眼下的他皮肤坳黑,不过精气神倒是不错。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在他旁边的那头水牛也缓缓站了起来。

    杨涟将自己的竹筒水壶和东西装进了布袋,挂在了牛角上,然后坐在了牛背上,骑着牛便要返回家中。

    这一路上,杨涟倒是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诸如万言扬、冯三元这等诸党官员,尽数在水田之中插秧耕种,日子寒苦。

    杨涟有朱由检的特别关照,来到大理后,领着六亩地,一头耕牛,三只猪,十几只鸡鸭和两只羊。

    除此之外、便是他那坐落在苍山洱海边的一个小院。

    当然、他这样学识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是负责种地,包括万言扬他们也是一样。

    让他们种地,是朱由检想让这群只知道嘴炮的家伙吃吃耕种的苦,因此他规定了万言扬等一百多名发放到大理的官员,必须每人种三亩地。

    两亩自己吃,剩下一亩则是供应齐王府,让朱由检亲口尝尝这群嘴炮文官所种的米。

    除了种地之外,他们还有别的任务,那便是教导滇西的少民读书识字。

    自天启四年开始,被发放的官员基本都有这样的工作。

    朱由检给他们制定了严格的标准,诸如万言扬等人,被判流放十年,十年内不得用银子铜钱,还要被锦衣卫监察。

    吃的米是他们自己种的,而盐酒茶肉和杂书等东西,都需要他们在大理本地教导少民孩童读书识字才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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