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民百姓,这脱了衣服大家都是一样的。

    来澡堂只是一种爱卫生的习惯,而澡堂子的出现也是让人感觉更加的干净,让生活变得更加的舒适。

    况且澡堂子甚至还有社交文化,几个朋友忙碌一天后一起去泡澡,不仅可以在澡堂子里谈生意,谈事业,谈人生,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这种生活是非常有趣的,就比如眼下的金铉他们……

    “今天伯玉在朝堂上怒叱那崔呈秀之举可谓是传开了,我等听闻的时候,无不拍案叫绝。”

    “是啊!只可惜我等都在京衙内办事,而不在六科,无法上殿面圣,不然非要把那群阉党官员一一弹劾。”

    “不止是他们,还有那群败坏我们燕山名声的贪官污吏也是。”

    “对对对对……”

    澡池内,二十余名年轻的燕山官员笑着畅聊,不过作为他们讨论对象的金铉则是表情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没事……我只不过在想今日李侍郎所说的话。”

    与金铉相熟的顺天府大兴县主薄成德看出好友的失神,开口询问之余,金铉也回应了对方。

    李长庚对他所说的话,他早就和成德说了,而成德听闻好友这么说,也笑着说道:

    “李侍郎是一个好官,但毕竟在大明的‘旧官场’中为官太久,还在墨守成规。”

    “别忘了,我们是‘新官’,旧官场的规矩我们可不用遵守。”

    成德以为金铉是在纠结所谓的规矩,却不想金铉摇头道:

    “我不是在想李侍郎的这句话,我是在旧官场的规矩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燕山出仕朝廷的前三载师兄中,居然能走出数量如此庞大的贪官污吏。”

    “我等在燕山之中时,也曾上过政治课,虽然教材上说清楚了大明的官场是如何的黑暗,有多少诱惑人的东西,但你我终究没有接受到太多。”

    “若是数年之后,你我也变得如那些贪腐的师兄一样,是否还能记得今日的自己?”

    “别想那么多了……”听到金铉的话,成德叹了一口气道:

    “我反正是满足当下了,我原以为主薄的俸禄也就三十两银子,却不想其他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居然能有五十余两。”

    “五十余两银子啊……我家在山西霍州,若是按照政治书上的阶级划分,也算得上富农了,可即便如此,家中那五十亩田地一年也不过产出八九十石米麦罢了。”

    “放在今岁,折色贩卖之后,也不过能卖出四十两银子,而这是我家中祖辈三代人积累的田地。”

    “三代人的努力,不如在燕山就读五年,你说我又如何不满足呢?”

    “是啊……”金铉也忍不住感叹道:

    “我官职比你高,又身处六科这样的地方,仅仅正俸便有四十两银子,算上其他的杂项,能有一百两左右的俸禄。”

    “一百两银子,即便每日大鱼大肉,也足够我家中父母兄妹,姑叔嫂侄等十二人吃上数年了,若是用来置办田产也能在京城周围买田八亩。”

    说到这里、金铉忍不住道:“俸禄这么高,为何那些师兄还要贪污呢?”

    “你我恐怕这辈子都想不通了。”成德摇了摇头,金铉也无言以对。

    二人在澡池里躺着,却不想过了数秒,便被其他人用瓢打水泼打了起来。

    原本郁闷的心情也随着“打水仗”的欢快而变得轻松了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等众人都梳洗干净,享受了搓澡师傅的一顿揉搓后,才舒舒服服的换上了道袍、戴上四方平定巾,走出了这平民澡堂。

    正西坊和正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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