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祖文皇帝,景皇帝、宪宗纯皇帝四人……”

    “是燕山教材上的贤君吗?”朱由校看着奏疏,头也不回的询问。

    “非也,乃是臣所评定的贤君。”金铉一开口,四周气氛有些诡异了起来。

    王安和魏忠贤大气不敢喘,而朱由校却翻着奏疏道:

    “汉景帝不是明君吗?”

    “年少杀人,无情无义,睚眦必报,逼死子嗣,虽有功、却称不得明君。”金铉不偏不倚的回答,显然在他心中,明君标准有些高。

    “汉宣帝不算明君吗?”朱由校又问。

    “有功于华夏,却明知元帝无帝王气概,依旧立其为储,汉家王霸道自此断绝!”金铉回答。

    “唐高祖不算明君吗?”朱由校继续询问,而金铉也继续回答:

    “有功而不明,为巩固帝位,明知隐太子不敌唐太宗,却为了平衡朝堂而搬弄权术,引得兄弟三人反目成仇,引得大唐内乱。”

    “唐高宗不算吗?”朱由校皱了皱眉。

    “有功而遗留武后。”金铉回应。

    “那唐玄宗和宣宗呢。”朱由校追问,金铉继续作答:

    “玄宗晚年放纵,宣宗猜忌归义军,有功而不明。”

    “那宋哲宗又为何得以称明?”朱由校不满意金铉的回答,而金铉却回应道:

    “推行新法,是非分明,抗击西夏,收复青塘,文治武功皆可为明!”

    “……”朱由校被金铉说的皱了皱眉,又问道:

    “国朝为何只有四代明君?我朝仁宗、宣宗、孝宗为何算不得明君?”

    “仁宗位短,宣宗守成而放纵瓦剌,坐视国朝收复漠北最好机会而不管,对麓川不作为,舍弃交趾,何以称明?”

    “孝宗短视,虽有收复哈密之功,却为一己之利而调动京营作为民夫修建宫殿,败坏宪宗纯皇帝所设立十二团营兵且不说,又纵容勋戚残暴害民,如何称明?”

    金铉言之凿凿,让朱由校提不起反驳的想法,但以上这些都不是他想听到的,因此他最后问了一句:

    “自宪宗纯皇帝以来,国朝就没有明君了吗?”

    这是一个送命题,金铉若是回答不好,或许就要丢掉性命。

    王安和魏忠贤心悬了起来,而金铉却明知朱由校想要什么答案,却直接点头道:

    “没有!”

    “……”朱由校动作一滞,显然他被金铉这样的话给刺激到了。

    “世宗皇帝和神宗皇帝不算吗?”朱由校忍耐了一下,继续追问。

    这或许是朱由校给金铉的一个机会,然而金铉并不稀罕,他依旧说道:

    “世宗搬弄权术,坐视卫所败坏而不出手制止,白白浪费武宗毅皇帝留下的北防局面!”

    “神宗不理朝政,不任命官员,给了浙党崛起的机会,对治下又冤死诸多名臣名将,放纵东吁、建虏,如何称得上明?”

    金铉再度批判了两个大明皇帝,而这话表面是批判这两人,实际上是在批判朱由校。

    “万岁……”王安想站出来说说好话,然而朱由校却瞥了他一眼,王安瞬间闭上了嘴。

    魏忠贤被吓得汗流浃背,只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在这样的气氛下,朱由校放下了奏疏,缓缓看向了金铉,一字一句询问道:

    “百姓称眼下是天启治世,难道朕也算不得明君吗?”

    “当万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实际上就已经在万岁心中出现了……”

    金铉一开口,王安就闭上了眼睛,而朱由校也咬了一下牙关,显然忍耐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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