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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铉!”

    “你狂妄!”

    养心殿内,当金铉振聋发聩的质问脱口而出,魏忠贤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当即跳出呵斥,并在呵斥后转身对朱由校作揖:

    “万岁,奴婢请旨拿下金铉这个离间天家的狂妄之徒!”

    “万岁,请将金铉拿下,打入诏狱!”王安也不得不跟着开口。

    只是他们二人的开口,并没有引起朱由校的任何举动,朱由校只是靠在椅子上,看着殿中金铉,忽的发问一句:

    “他们二人都要把你关起来,你不怕?”

    “为何要怕?”金铉挺直脊背,毫不避讳道:

    “臣既然敢说出这些话,自然也就敢承担后果。”

    “不怕死?”朱由校很好奇金铉这种人,为什么能以死来明志。

    “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金铉回应朱由校,并作揖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倘若万岁能将臣今日的话听进去三分,臣个人之死,于国朝来说,微不足道。”

    金铉的话让殿内再度寂静,王安和魏忠贤都不敢开口,因为他们看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皇帝已经气过头了。

    “面为直谏,实为死谏……”朱由校侃侃而谈:

    “朕若是将伱下狱,亦或者杀了你,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说罢,朱由校看向了王安和魏忠贤:“你们以为他是个什么人?”

    “不过是离间天家的小人罢了!”魏忠贤死死咬住金铉离间朱由校和朱由检关系的事情,反倒是王安则是说道:

    “奴婢看来,此人狂妄,若不是狂生,便是直人……”

    “直人……”听着王安的话,朱由校笑了笑:

    “人都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靠得住,一种是蠢人,一种是直人。”

    “蠢人愚蠢而没有心眼,直人聪慧而不使心眼。”

    “只不过依朕看来,你金铉算不得直人,因为你的一字一句都在耍心眼。”

    朱由校的话,并没有让金铉慌乱,而他也继续说道:

    “你这是在逼着朕罢黜你,还是在逼着朕杀你?”

    “朕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臣……”金铉低垂着眼帘,沉吟过后开口道:

    “臣无话可说……”

    “……”看着金铉,朱由校沉默片刻,随后才道:

    “王安,你刚才说怎么处置金铉?”

    “奴婢说,金铉狂妄,应该打入诏狱,让其反省自身……”

    王安明白,皇帝不亲自决断,是为了不让外臣以为齐王和皇帝关系有裂痕。

    怎么处置金铉,由他这半个齐王党的阉宦之人开口最为合适。

    “照你说的办吧……”朱由校说罢,便低头看着桌案的奏疏,在王安作揖回礼的同时拿起一份处理了起来。

    金铉见状,作揖之后不用王安开口,便自己退出了养心殿,并跟随门口的净军,前往了锦衣卫的诏狱。

    即便金铉没有上疏,皇帝也没有下旨,但内廷的事情却逃不过朝臣的耳目。

    在金铉被净军关入诏狱的时候,消息就已经在百官之间散开了。

    大部分官员对此,都有些捉摸不透,甚至在想金铉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有人指使。

    只有少部分官员明白,金铉这么做的深意是什么。

    “不上疏,是不想给万岁和殿下难堪。”

    大时庸坊内的一处宅院中,当身着道袍,坐在书房会厅主位的顾秉谦在得知内廷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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