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
“殿下、我写完了。”
“那就去玩去吧……”朱由检头也不抬,而李定国应了一声后,就用手撑着下巴,双眼看着朱由检,呆呆发愣了起来。
他愣了一盏茶的时间,朱由检才察觉不对,抬头带着几分疑惑询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天太冷了,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在殿下这里蹭一蹭火墙。”李定国一开口,朱由检就绷不住了:
“府里又没有亏待你,回你屋里,自己收拾火墙去。”
“我还得自己抱柴……”李定国小声叨叨一嘴,然后立马起身从屋里跑了出去,生怕跑得晚后被朱由检逮住一阵说教。
“……”看着李定国跑出去的背影,朱由检摇了摇头,随后又低头继续处理起了奏疏。
奏疏之中,多是五军都督府哪一府,哪一营的将士需要增添棉衣,或者置换刀枪,以及御马监麾下皇店、船厂的一些经营状况。
对于朱由检来说、处理奏疏就跟管理一个大家庭一样。
上面有公婆要孝顺,中间有妻子也得顾着,底下还有那么多儿女要操劳,还有一群一直虎视眈眈的蛇虫鼠蚁,总之就是辛苦命,四处裱糊。
只是他的命即便如此,却还有人想让他不安稳,给他找事情。
脚步声响起,似乎每次的脚步声出现,都要带来一些不好的消息。
朱由检刚刚理清过半奏疏,便把奏疏放在了一旁,靠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走进入书房内,来人没有开口,似乎是担心朱由检睡着了,自己会吵到对方。
“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朱由检闭目开口,而出现在书房内的陆文昭也作揖说道:
“藩王就藩的事情传到了小西洋和天竺,在当地从事香料贸易的欧洲各国总督和商人十分不满,驻扎小西洋的黄蜚上疏给黄龙都督,黄龙都督上疏请示殿下。”
“请示什么……”朱由检明知黄龙想问什么,他却还是问了出来。
陆文昭不明深意,只是回应道:“黄龙都督询问,是否要给这群人一些苦头吃。”
“给他们苦头吃,确定不是给朝廷吃吗?”朱由检的反问让陆文昭摸不着头脑,而朱由检紧接着说道:
“沈廷扬也上疏了吧……”
“回殿下,是上疏了,但上疏内容是请万岁暂缓诸藩就藩,或者要做好外贸税收骤降的准备。”
陆文昭说着,也拿出了两份奏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案上,并补充道:
“沈布政使说,若是二者开战,市舶司最少会骤降一百万两的关税,皇店有大约三百万两的订单会遭受损失。”
“戰端开启,算上海商们的订单,朝廷最少要受四百六十万两银子的损失。”
“沈布政使说,即便要打,也得等五个月,让皇店和海商们把货物先卖出去……”
“……”陆文昭话说完,朱由检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道:
“沈廷扬的话要有道理,朝廷眼下正在渡过难关,四百六十万两银子的损失,朝廷承受不起。”
“告诉沈廷扬和黄龙,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明朝所有的官员都是朝廷的人,就说这话是孤说的……”
“另外,让黄龙先把所有兵马调往小西洋监察使司,皇店帮忙运送火药。”
“告诉沈廷扬,让皇店和海商们早早把货物卖出,暂停对欧洲各国的贸易,等货物都清空了,再告诉他们,朝廷要收复永乐年间在天竺建立的官厂。”
官厂是大明在永乐年间时,郑和访问西洋时设立的临时贸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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