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了汇总,大致看了一眼。

    总的来说,灾情对北方的伤害,已经很难提升了。

    尽管正旦节以来,湖广、四川、南直隶的一些地方都没有下雨,但顶多也就算是小旱,凭借当地的水利和河流,足以抵抗。

    至于北方的旱情烈度,比起去年来说也降低了一些,陕西的汉中、西安、凤翔一带最少下了一场雨,而山西的太原府也下了雨。

    便是北直隶虽然没有下雨,但一些河流的水位也开始略微回升。

    总的来看,天启九年的开始虽然糟糕,但比起天启八年要好太多了。

    御马监的汇总里也表示,只要今年的旱情没有去年严重,御马监的田赋大概率是能收上来三千八百万石左右的。

    至于皇店和各场的税银,大概能上交一千三百万两左右。

    “今岁应该会比去岁好一些,但旱情依旧不会断,让孙传庭继续巡抚天下,又可先生小心防疫。”

    合上汇总,朱由检将奏疏递了回去,王承恩主动接过,而曹化淳则是回禀道:

    “户部那边,毕尚书已经让人送来了汇总,虽然估判的不如御马监,但今岁户部应该能岁入两千万石,税银一千五百余万两。”

    “差不多,今岁应该能岁入五千八百万石,税银两千八百万两,比去岁富裕九百余万石,三百余万两。”

    “按照往年来算,税银基本是够朝廷开支的了,五千八百万石米麦都可以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说到这里曹化淳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

    “不过今岁小西洋那边,十六万兵马都有补贴,因此五军都督府要多支出二百四十六万余两银子,税银尚欠缺一百余万两才不用变卖米麦。”

    曹化淳的话让朱由检满意点头,这些消息都让他比较高兴,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多少有了些年轻人的朝气。

    “户部那边还有结余吧?”

    “前后抄家,追赃,加上瀛洲、旧港那边运来的金银铜锭,大概结余三千四百万两银子左右。”曹化淳老实回禀,而朱由检闻言点头,却又道:

    “瀛洲和户部的金银铜锭不能动,去了它们还有多少截留?”

    “大致一千五百万两左右……”曹化淳回禀,但又担心朱由检不高兴,因此特意解释道:

    “正旦节前夕,崔呈秀等人抄家后,国帑结余四千七百余万两,不过户部先发给了一京十一省三百多万两的修路费用,然后又发了七十万两银子给其它受了灾害的府县。”

    “其次便是拨了九百万两银子给御马监来收购山西一省之地的矿山。”

    “九百万两银子……”听到这笔银子,朱由检轻嗤一声。

    曹化淳很清楚朱由检为什么会轻嗤,说白了,山西士绅手中的矿山价值或许高达上万万两银子。

    之所以朝廷支出了九百万两银子来买,是因为这群士绅豪强和山西地方官员只报上了九百万两银子的价值。

    九百万两价值的矿山,正常岁产价值百余万两,按照大明的税收,他们每年只需要交十万两银子。

    然而实际上,他们每年的产出高达数百万两银子,哪怕正常按照杂项和正税来交大概十比一的税银,也需要交四五十万两银子。

    这只是山西一省的真实矿税,而山西的矿税占据大明矿税的七分之一,也就是说,如大明士绅豪强老老实实的交税,仅仅矿税就能给大明贡献三百多万两税银。

    然而他们不老实,对大明上报的矿山总价值不过七千多万两,每年也只交四十几万的金银铜铁矿税。

    现在好了,他们不老实,那朱由检就装傻,朝廷就装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