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马道上的一些民夫和足轻都隐晦的摸向了自己的兵器,显然他一旦动手,就会遭遇群起而攻。

    “先走吧。”

    那名武士拽着反应过来的川田离去,其他足轻见状才松懈的放下了兵器。

    不过在放下兵器后,他们四下对视了刚才响应的人,目之所及的人都在点头示意。

    显然,怒火已经压得差不多了,饥饿的肚子,疲惫的身体,几近崩溃的精神都在挑战着他们,将原本只是农民的他们变成一个个刽子手。

    很快、城内的事情被人通报给了伊达政宗,而伊达政宗也带着消息找到了天守阁内的德川家光。

    二人坐在位置上,伊达政宗脸色愈发不好看:

    “明军的骑兵截断了我们陆地上的补给,现在只能削减配额来维持名古屋城的坚守。”

    “今日不过削减了一两粟米他们就敢这样反抗武士们,很难说在生死决战的时候,这群卑贱的人会不会倒戈相向。”

    昏暗的天守阁内,伊达政宗的话与飘忽不定的烛火将他整张脸照映如鬼魅般,坐在他对面的德川家光也紧皱着眉头。

    自从丢失了本岛南部和九州、四国岛,浓尾平原又遭遇明军袭击后,幕府的粮食就一直接济不上,现在陆地粮道还被断了,简直就是天要人亡,

    名古屋城的这十二万大军,每日需要吃去两千石粟米,还有稻米、鱼干等“昂贵”的军需。

    这些东西看起来看少,但结合他们需要守的时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们还有多少粟米?”德川家光攥紧了腿上的衣摆。

    “十五万石粟米,如果按照之前的配给方式,只能坚持六十八天。”伊达政宗面色忧愁。

    “六十八天……”德川家光自然知道这点时间对于战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明军缴获了幕府的大量物资,加上他们数量少,完全可以拖垮日军。

    因此,德川家光只能说道:

    “继续保持每个人十四两粟米饭团的配额,有谁敢谋逆就斩首!”

    “嗨……”伊达政宗应了下来,但话里却有些无奈的意味。

    他们都不想丢失藩地,此刻只要明军说愿意让他们就藩作为大明的封臣,那么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投降。

    可问题是明军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们。

    长夜漫漫,清晨再度袭来,同时袭来的还有明军犀利的火炮石弹。

    整个名古屋再度遭遇炮击,而这只是今日炮击的序幕。

    到了黄昏,整个五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明军如往常一样的回营休整,烹羊宰猪,肉香四溢,而日军依旧在吃那缺斤少两的粟米饭团。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当这样的日子足足过去了七天的时候,名古屋城内的许多民夫和足轻都瘦了整整一圈,而反观每夜跳舞的瀛洲民夫们却越来越胖了。

    “火药打光了。”

    第七天,当吴阿衡皱眉走上岗楼的时候,岗楼上的杨文岳却在陶怡情操的沏茶。

    “先坐……”杨文岳抬手示意吴阿衡入座,而吴阿衡见状只能皱眉坐下。

    坐下后,他眺望已经堪称废墟的名古屋城,忍不住问道:

    “你还要等多久,眼下的火候已经可以了?”

    “还不太够……”杨文岳端起茶闻了闻茶香,又吹了吹,随后才抿了一口道:

    “我已经让颜思齐和大阪港把剩余的十二万斤火药运来,另外岐阜县已经被攻下。”

    “郑芝龙的三营人马已经抵达新岛,最晚六天就能兵临江户城下。”

    “江户城还有德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