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童孔震动,但很快又澹然的脱下了自己的乌纱帽,轻描澹写的放在了桌上。

    “看来殿下是可怜我老迈,让我提前回家休养了。”

    “韩阁臣!我们一起走!”

    见到韩爌都被这样对待,许多官员纷纷跳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的摘下乌纱帽,并用轻视的眼神看向顾秉谦。

    那意味很明显,你顾秉谦的儿子都被罢免了,难不成你连点表示都没有?

    然而他们低估了顾秉谦的脸皮,面对他们的轻视,顾秉谦低头轻描澹写的勾红,代表内阁同意了这份罢免奏疏。

    这么一来、齐王党也一口气丢失两个六部席位。

    东林党的韩爌虽然被罢免,但袁可立却入阁了,并且还拿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明压实扬。

    唯一受到牵连的,恐怕就是一直坐着看戏的浙党了。

    从泰昌元年一直苟到了天启九年的姚宗文,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朱由检的朱笔。

    他这一走,浙党就只剩下施凤来和冯铨两人主持大局了。

    不过丢失一个吏科都给事中的席位,对于浙党来说无伤大雅,反正他们本来也被边缘化了。

    这么一来、实际上遭遇打击的还是齐王党。

    新上台的礼部尚书和内阁阁臣是袁可立,新上台的礼部尚书又是秦党的南居益,怎么看都有点帮孙传庭拉偏架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小变动,最后引发的是三十几个在京官员的共同辞疏,而朱由校对此则是直接批红,甚至都没派人去齐王府问一问就直接同意了。

    显然,朱由校也有点看不过去齐王党对孙传庭的欺负。

    皇帝的默许,让许多不满的人只能继续沉默。

    诸如齐王党魁首的顾秉谦,在散朝之后推辞了许多人的邀请,只身乘马车回了府邸,他的长子顾台硕早早等待在门口。

    见到顾秉谦回家,他连忙迎了上去。

    “爹……”

    “嗯嗯……”顾秉谦人老了,耳目有些不清明,但面对儿子的呼唤他还是十分醒目。

    顾台硕搀扶顾秉谦走进了府内,顾秉谦老态龙钟的走着,走了许久才开口道:

    “官职被免只是一时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府里读读史书。”

    “爹您放心,孩儿明白。”顾台硕很听话,但他却又担心道:

    “只是爹,眼下我们这么做,殿下和万岁会不会……”

    “我们做什么了?”顾秉谦反问顾台硕,随后摇头道:

    “孙传庭杀了那么多牵连各党的官员,我们不过帮下面人给些反应罢了。”

    “孙传庭的事情,是殿下和下面人的事情,与你我父子无关。”

    “倘若我参与其中,今日被罢免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说着,顾秉谦杵着手杖一步步向着书房走去,而顾台硕也似懂非懂的点头。

    两人走进书房,顾台硕好不容易搀扶顾秉谦坐下,顾秉谦却道:

    “我今岁还有十五日的休沐是吧?”

    “是……”顾台硕轻点下巴,而顾秉谦也道:“都用上吧。”

    “都用上?”顾台硕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眼下事情还在继续,这个时候用上,会不会让殿下认为您有些持功而娇?”

    “不会……”顾秉谦摇了摇头:

    “殿下虽然把事情都压下去了,但矛盾却进一步激化了。”

    “这种时候我再走出来,下面的人得把我推到前面被火烤。”

    “这个火能把我烤死,我们暂时不要碰,先看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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