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府的王府护卫,但李邦华家里属于纯纯的富农。
当年李邦华上京赶考都是身着布衣,徒步上京,连驴车都坐不起,尽管为官十余年,但他并没有敛到多少钱财,家中虽然有数百亩地,但如果真的要划分,他顶多也就是中小地主。
因此朱由检定下的这条政策,暂时和李邦华没有阶级矛盾,甚至他还能因此而免除几十两银子的杂项银。
不过孙传庭很清楚,眼下没有矛盾,不代表以后没有。
等大士绅被收拾完,朱由检一定会颁布他说过的那些政策,到时候朝野上下的中小地主和士绅豪强也就难以幸免了。
想到这里,孙传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邦华,怎么面对自己同族的孙氏子弟。
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压制自家族人的帮凶。
“令旨没什么问题,老夫会按照齐王吩咐的来实施,伯雅你也好好休息吧,估计下个月温体仁他们才会审判你。”
李邦华还不清楚孙传庭的纠结,他很坦然的拿起了令旨,显然准备实施朱由检定下的治理政策。
即便他知道这些政策会导致他被群起而攻,不过在看了孙传庭的待遇后,他认为如果自己按照朱由检的话做,那大概率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反而如果他不做,可能这四川布政使的官职就要轮到别人头上了。
因此,李邦华准备研究一下怎么操作,尤其是怎么安排那七千多官员。
带着坦然,他离开了孙传庭的院落,但孙传庭却望着他的背影,暗自纠结……
也在李邦华离开后不久,周肈便带着厚厚的文册进入了院落。
他走进屋里,瞧见孙传庭望着门口发呆,还特意伸出头去看了看,结果顺着孙传庭的视线,只看到了合上的院门。
转过身来,他将文册放在了桌上,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末了看了一眼桌上茶杯的水渍,便知道有人来拜访过。
“巡抚,事情都和新来的布政司官员交代清楚了,这次殿下也真是大手笔,一口气把四川所有官员都调走,然后派来了七千多官员。”
“不过这就七千多人,恐怕不能管好这四百多万人的四川,后续估计还得增添官员。”
周肈说着,顺带喝了一杯茶,并添满了自己的茶杯和孙传庭的茶杯。
“今岁的胥吏岁考如何了?”
孙传庭回过了神来,关心起了今年那一百三十多万的胥吏岁考,而周肈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一百三十多万胥吏,只有七万多人岁考通过,成了次九品官员。”
“七万多人……”孙传庭重复了一遍,随后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度放下后说道:
“算上这七万多人,朝廷眼下官员数量不过五十二三万人,恐怕吏治会有所短缺。”
“殿下应该是要清查吏治,宁缺母滥了……”
“这不是好事吗?”周肈一边添茶,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
“朝廷早就该这么做了,或许这五十二三万官员里,还有一大群滥竽充数的官员存在。”
“与其等他们贪腐了被抓出来,还不如让他们自行淘汰。”
“我听从京城赶来的布政司官员说,朝廷已经准备从明年开始定期巡抚了,估计都察院的天很快就要变了。”
“不过,如果都察院真的专职反腐,那巡抚您也就不用巡抚了,少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也可以专心放在边事上了。”
周肈对于孙传庭眼下的遭遇十分唏嘘,但他也庆幸孙传庭卸任了巡抚的官职。
在他看来、巡抚就是得罪人的,而且是把人得罪死的那种。
他和孙传庭从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