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有十几万学子毕业,就能一口气把天下惠民药局接管,每个县都接管照看,百姓看病只收取药材钱。”

    吴有性是医生,自然以医生的角度来看待事情。

    不过,虽然说的是医学的事情,但孙传庭也知道这事情推广后,百姓的治病环境会好很多,因此感叹了一句:

    “这确实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是啊……”吴有性点了点,接着又笑道:

    “军备院那边,弄出一个叫做显微镜的东西,对我研究的“疠气”很有帮助,如果能了解疠气,百姓也就不用担心瘟疫了。”

    “因此,我这次来和你告别,明日一早我便要返回京城了。”

    “不过你我倒也不用伤别离,从京城到振武不过六百余里,闲暇时我可以带弟子行医,去山西拜访你。”

    说到这里,吴有性站了起来,而孙传庭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送吴有性走到门口,而吴有性也说道:“就送到这里吧。”

    “伯雅你比我要难,我与瘟疫、疾病搏斗,若败无非身死,而你身处官场,四周皆敌,若败便身死族灭。”

    “我在太医院,除了与齐王、万岁见面时能为你说些话外,其他的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吴有性望着孙传庭,只是巡抚一年半的时间,三十六岁的孙传庭就已经两鬓泛白。

    这是操劳太多而导致的亏空,只能慢慢补。

    “这药方你拿着,你的身体亏空,只能慢慢补,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吴有性将一张药方塞到了孙传庭手中,孙传庭看着手中药方,心中百感交集,只能对吴有性作揖:

    “又可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吴有性作揖回礼,随后便叹气离开了院门。

    孙传庭站在门口看他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转身走进了院里。

    院门的锦衣卫见状,当即关上了院门。

    虽说谁都知道他无事,但这样的待遇却与囚犯无异。

    哪怕是装样子给天下士绅看,但这也是他巡抚天下之举中,那结尾末梢的一抹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