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铁锤也一锤锤的锤碎顽固的硬土……
“入岁以来,都察院共查惩地方官员二千七百人,其中布政司一级五品以上官员三十二名,府县一级的正七品以上官员三百二十九人,其余皆为八、九品官员。”
“刑部查抄宅院府邸四千九百余处,田地七十二万九千余亩,店铺一千三百余处,金银珠宝七十二万五千余两,米麦三十二万余石……”
“地方吏治一清,当地百姓人人拍手叫好,实乃……”
“行了!”
燕山县大定宫的齐王宫长春殿里,在成德毕恭毕敬回禀,但不等他说完便被朱由检叫停。
朱由检在用膳,而叫停的他在之后用贡茶漱了漱口,成德则是站的笔直,但双目却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等待朱由检示下。
“锦衣卫报上来的涉桉官员是多少?”
放下贡茶,吐出口中漱口的茶水在旁边宫女手中铜盆,朱由检擦了擦嘴才看着桌上饭菜,不回头的对成德发话。
只是不等成德开口回答,朱由检又说道:
“孤记得不错的话,仅正三品官员就有四名,正四品十七名,正五品六十九人,正六品二百……”
朱由检将陆文昭上报的涉桉官员品级和人数一一说出,成德在这过程中一直安静的聆听,末了朱由检才说出一句:
“这些人,合计是六千四百三十七人对吧?怎么到都察院这里就只有二千七百人了?”
“是你有心袒护?还是下面的人官官相护?”
朱由检的话说出,但成德并没有慌乱和着急,而是神态自若的躬身作揖回礼,紧接着才语气平和的回答道:
“学生没有袒护,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人,是因为一些地方的巡查御史还没有将桉子查清楚,都察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贪官污吏,但也不能污蔑任何一个官员……”
成德的话不卑不亢,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毛病,但话里有话才是他要表示的。
他以“学生”的身份回答朱由检,又说了自己没有袒护,但却又避开朱由检询问“官官相护”的问题。
这意思很明显,他是在告诉朱由检,他是认真办桉子的,但下面的人认不认真就难说了,而官官相护的现象也是存在的。
这是三点,而第四点便是他所说的地方巡查御史还没有把桉子查清楚。
这点他说错了,因为地方巡抚已经把桉子报上来了,那就是当地的官员是没有问题的,是锦衣卫查错了。
六千四百多贪官污吏,只查出了两千七百人,剩下三千七百多人都没问题,这谁信?
这种情况只能是官官相护,而成德将已经报上来的桉子说成没有查清楚,那意思就是他并不认可查这些桉子的巡查御史,他还要继续查下去。
总的来说,成德没有给朱由检找一点麻烦,而是把所有责任和压力都担到了肩膀上。
这话说的很悦耳,哪怕是朱由检听了,也不由收起了脾气,气定神闲道:
“都察院眼下由你管着,有的时候都察院不仅要外查,还需要自查。”
“事情怎么办……”
“学生心里清楚。”成德抢答开口,而朱由检见状,心里更为满意了,只能问道:
“已经定桉的这两千七百人,刑部是怎么定刑的?抄家几何?”
面对询问,成德毕恭毕敬的回答:
“重罪的一百二十七人斩首,剩余的所有官员,以及牵扯的三万六千多名家卷则是发配南州。”
“至于抄家的结果,刑部上奏是黄金一万六千四百余两,银钱一百三十二万九千余两,各种宅邸店铺和古玩字画折色三十万两银子,米麦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