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需要的是听话的人,需要办实事的人,并且他自己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不会推卸责任给下属,因此温体仁在一些细节上还是敢做事情的。
例如眼下的货运定价,温体仁就经过多方走访,最后才定下了价格。
“回殿下,工部查看了天津到京城的货运钱和脚夫钱,最后准备两种货运定价。”
站在承运殿内,朱由检面前的温体仁毕恭毕敬的作揖,并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奏疏,双手递上。
在朱由检接过打开的同时,他也不慌不忙的说道:
“两则货价,一种称重,一种包箱。”
“称重的话,按照百斤一文三里来算,包货箱的话,一车箱可装货五吨,每里定价十五文,比称重便宜十几文左右。”
“但即便如此,二十节车厢共用运货,每里的利润还是在一百文左右,京津铁路整段跑下来,货运费七十五两银子,而工部的利润在整车二十六两左右。”
客运要成本,货运要盈利,这是朱由检定下的规矩,因此温体仁也极大的提高了货运费。
只是他这么提高,朱由检略微皱眉:
“十万斤货物,走陆路和水路成本多少?”
“陆路约十五两银子,但需要十天时间,水路约二十两银子,需要三天时间。”温体仁报出了运费,这让朱由检稍微舒心了不少。
他本以为这运费收的有些高了,但实际看来是差不多的。
毕竟对于火车来说,四个时辰就能从天津到京城,这过程里节省的时间能让不少商人少受苦。
不过尽管如此,货价依旧还是定得有些高,因此朱由检开口道:
“每车的利润定在十两银子就足够了,让一些利不是坏事。”
“殿下仁慈……”温体仁闻言,当即拍了拍朱由检的马屁,倒是朱由检继续说道:
“煤炭的价格若是随着开采而下跌,车票价格也跟着下跌,总之客运不赚,货运少赚。”
“下官领令旨……”温体仁作揖应下,朱由检也继续向他问了关于其他几条铁路的状况。
总的来说,每条铁路都在有条不紊的修建,基本是前面路基稳固之后,后续的枕木铁轨就跟上了。
工部为此专门按照朱由检的话,成立了一个铁路司,并且铁路司招募了不少固定的工人。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工钱也很低,那就是每个人看管每里铁路,每日十文,一月三百文的月俸。
虽说很低,但基本招募的也是年纪大了的人。
工部不需要他们和企图偷盗铁轨的人搏斗,只需要他们吹响木哨,放响箭就足够了。
驿站已经转变为了铁道站,每个站有一伍铁道兵,每隔十里一站。
普通人想来偷铁轨,需要花费不少精力,毕竟这些铁轨都是固定好的。
他们浪费的时间,早就足够铁道兵来抓捕他们了。
为了九条铁路,铁路司预计会募工两万人,驻扎三营铁道兵。
朱由检听后微微颌首,接着说道:“铁道兵和工人可以用来安置一些伤残的士卒。”
“殿下仁善……”温体仁再度拍了拍马屁,不过这次朱由检没有和他废话:
“无事就退下吧。”
“还有一些……”温体仁连忙作揖,紧接着说道:
“各省的府道修建速度都很快,至今年冬月,朝廷合计修建府道四千六百里,铁路路基三千五百里,铁轨铺设一千二百里。”
“知道了……”
温体仁在汇报,但结束后朱由检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