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就十日吧,孙都督他们应该打不了那么快。”

    说罢,尤世功又看着祖大寿交代道:

    “记好了,只要是拨乱反正的东海、海西、北山女真部落,都不得给予伤害。”

    “末将知道了,请将军放心!”祖大寿连忙应下,又看尤世功摆手,于是一边躬身,一边后退离开了这石屋。

    待他走后,尤世功才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椅子:

    “牛录额真的椅子坐着不舒服,去看看蒲儿河城甲喇额真的椅子舒不舒服……”

    “放!”

    “嘭嘭嘭——”

    火炮声在尤世功话音落下的时刻,在几百里外的辉发城外响起,而相比熊廷弼、尤世功的进展神速,孙应元这边可以说在啃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作为明代女真扈伦四部之一的辉发部所在地,辉发城本来就易守难攻。

    复辽之役结束后,辉发城又成为了防守卢象升所部建州三营的重点,因此不断被岳托、莽古尔泰等人轮番加固。

    待到孙应元攻陷那上百里的阻碍石堡,兵临辉发城下的时候,他面对的是一个周长三里,城高两丈,厚两丈的石砌城墙。

    辉发城内外有外城、中城、内城三重城墙,内城有一个平台,放置着八十多门粗劣铁炮,射程只有不到一里半。

    相比明军随便都能打出三里的火炮来说,这点射程只能挨打,不能打人。

    只可惜,驻守此城的金军甲喇额真也没有打算和明军火炮对射,而是要用散弹来炮击试图进攻城墙的明军士卒。

    孙应元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下令军中六百门火炮持续炮击。

    不过由于北伐仓促,他们的火药只坚持炮击了五天后,便消耗殆尽,无奈只能等了一天。

    昨日接收到了袁应泰统筹,从沈阳运来的三十万斤火药后,明军才继续恢复了炮击。

    连续不断的狂轰滥炸,让辉发城的南面外城已经成为了废墟,而城中驻守的六千女真老弱也受创不浅。

    凶猛的石弹一枚枚打来,一旦打到人,非死即伤,紧接着便是大出血,硬生生让人流血致死。

    站在内城的平台上,蒙扎鲁这个负责守卫辉发城的老将可以清楚看到外城废墟里的模糊血肉,那些都是他们建州女真同胞的血肉。

    “额真,清点了一下,我们只剩下四千九百三十七人了。”

    一名牛录额真上前与蒙扎鲁交谈,而蒙扎鲁闻言看向女墙背后的所有金军士卒,只看到了一帮白头兵。

    在他们之中,四十五岁的蒙扎鲁可以说是“年轻”的代表。

    他们大多和努尔哈赤从万历十九年的女真统一之战开始征战,虽说年纪大了,但也都是百战老兵。

    他们熬不过去北山的苦寒,但在逐渐春暖花开的黑龙江以南,他们拼死也能咬下明军一块肉。

    “继续坚守……”

    蒙扎鲁对于守城没有太多指令,他们被留下来的人,大多都知道自己是为了儿孙不被明军屠戮才留下的。

    死守,拖延明军步伐就是他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死守有没有用,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孙会不会在北狩的路上死去,但得不到的消息,始终给他们留了一份念想。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除了麻木的死守辉发城外,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了。

    “如果殿下不坚持犁庭扫穴,估计会好打很多……”

    在辉发城建虏麻木的时候,明军阵中负责指挥火炮的总兵张世威忍不住开口,然而他这话才说出来,便被人用力拍了拍肩膀:

    “要老子说,就应该连海西、东海和北山投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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