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现在怎么办?殿下让我们移驻松江府,若是我们没有按照军令……”

    “行了!”

    黄蜚还想继续说,却被黄龙打断:“松江府淤堵,我们又能如何?”

    “移驻天津便是。”

    黄龙大手一挥,带着一丝酒意便示意舰队北上前往天津移驻。

    不过在挥手之后,他还是说道:

    “家里住南直隶的兄弟,组织他们下船休假吧,别忘了明年四月初一去天津港会师。”

    “是!”黄蜚应下,心里并不觉得奇怪。

    从返回旧港开始,海军都督府的船只就一直在不停的放下一些士卒,因为他们的家分隔天南地北,黄龙也争取将他们送到家门口。

    这就让本来只需要走一万三千里海路的舰队,多走了六千多里海路。

    不过让士卒早日回家团圆,这也是黄蜚等人的想法,所以并没有人提出质疑。

    十二万远征军队伍,跟随黄龙他们回家的有七万多人,目前已经下船四万多人,仅有两万九千人在船上。

    家乡南直隶的士卒只有不到五千余人,因此想要安排他们回家十分简单。

    在华亭知县张范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一些船只开始靠拢,随后一个个背负鼓鼓包裹的士卒洋溢着笑容,小心翼翼的走过船板抵达一艘九千料大船上。

    “知县,他们在干吗?”

    官船上,华亭县主薄有些不安,但张范却摆手:“不必管他们做什么,只要看他们走不走便可。”

    “张知县!”

    在张范说完的一瞬间,黄蜚出现在了船舷处,他作揖说道:

    “吾等稍后便前往天津,不过在此前,需要下放四千七百余名家住南直隶的兄弟前往松江府。”

    “稍后,请张知县为他们开具路引,让他们平安回家。”

    “下官一定照办,不让任何一个兄弟受苦!”张范闻言,作揖回礼,而他的说话和作风,黄蜚一听就知道他是燕山出身的官员。

    “那就多谢了!”没时间滴咕,黄蜚回礼表达了谢意,并送回了内阁的手书,并且在竹篮里放置了一块沉甸甸的黄金。

    张范没有假正经,而是为了防黄蜚放心,收下了这块黄金。

    只是黄金过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吃惊。

    “这重量,怕是有一斤了……”

    一斤为十六两,而十六两黄金便是一百六十两白银。

    须知,张范虽然是正七品的县令,但一年俸禄也不过二百两。

    黄蜚这一出手,就让张范赚了大半年俸禄,不难看出黄蜚对麾下兄弟还是蛮重视的。

    因此,收下黄金后,张范躬身回礼,而黄蜚见到张范收下黄金,也转身对旁边将领吩咐:“朝天津出发吧。”

    “是!”将领应下,随后开始安排舰队北上。

    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黄蜚转身看向了张范的官船。

    官船的甲板上,张范已经不见踪影,而黄蜚皱着眉看着官船离开船队,过了片刻他才走向了黄龙的船室。

    等他重新回到船室时,黄龙已经端着一碗醒酒汤喝着了,而见到黄蜚回来,他第一反应也是询问:“兄弟们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礼物也收下了,估计不会为难兄弟们。”黄蜚老实回应。

    “谅他们也不敢。”黄龙冷哼一声,看得出他对于移驻的消息有些不高兴。

    “舅……”黄蜚本想说一说张范和燕山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船队要在天津靠岸,而不是在松江靠岸,他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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