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份心,他很高兴。
在他人生的末年,诸子都在争夺汗位,只有两个小儿子多尔衮、多铎能让他感受一丝亲情。
现在他们随着黄台吉突围,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如果失败,努尔哈赤不会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而是自己先走一步。
扈尔汉了解他,所以说了会带朱由检下去,陪他上路。
只是这话,也只能起到安慰作用罢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宫殿外又响起了轰隆隆的炮声,显然明军的火炮再度发作了。
“准备……放!”
“砰砰砰——”
明军阵地上,伴随着石弹从黑洞洞的炮口射出,疾风骤雨般的炮声在此刻成为了战场上的交响曲。
负责守城的金军实际上并没有遭遇太大的死伤,可面对这般“狂轰滥炸”,即便肉体没有受伤,但他们的精神却受到了魂魄皆飞的打击,痴痴呆呆地趴在女墙背后,坐在角楼之中,傻傻的看着眼前凌乱的马道,蓬头垢面的同袍……
“五十万斤火药,分摊到每个建虏头上,够他们死上十次了……哈哈!”
明军阵地上,此刻作为先锋官的孙守法正一脚跨在板车上,而他的面前,是一辆辆从沉阳运来的火药。
整整五百车火药摆在孙守法面前,它们都被油纸包裹着,有的是火炮的定装发射药,有的是火枪的发射药,总之保管的不错。
在五百车火药后方,是上百辆摆放好的粮车。
仅仅这一百多辆粮车,就足够明军全军和民夫吃上一天饱饭,而眺望远处,南边的平原上,明军的辎重车队拉得老长。
一个身穿鸳鸯战袄,别着腰刀的民夫,两匹健壮的挽马,十四石香喷喷的稻米,一石豆料,这就是明军辎重车的配置。
这样的辎重车,从沉阳一直拉到了上京城,足足一千里道路畅通无阻,足足六万骡马,两万民夫,拉拽四十二万石稻米,三万石豆料北上。
尽管抵达上京城下的时候,起初运送的辎重只剩下了十二石米,半石豆,但也足可见明军的后勤保障达到了何种程度。
“留下两石米和半石豆,发钱票给民夫,让他们回沉阳换钱。”
“是!”
孙守法收回了腿,喜滋滋的看着那一车车运抵的粮食,火药。
有了这些东西,大军围都能把老奴围死。
他乐呵的看向了上京城,火炮声也在这时停下。
等他翻身上马向着前军跑了百来步的时候,远处身着甲胃的朱由检却带着李定国等人策马而来,远远观望火药车和粮车。
孙守法见到朱由检来了,连忙策马上去作揖:“殿下,这地方危险,您得离远一点。”
“已有百步之遥,有何危险?”朱由检看着那一车车火药,笑着回应孙守法的同时,也看着那群搬运火药、粮食的民夫,不免询问:
】
“这些民夫的工价几何?如何支付?”
“工价是一口价,布政使司提供口粮和豆料、马匹,民夫奔走来回,一程一两银子,前线的军需司马发钱票,民夫返回沉阳后兑换,布政使司发现银。”
孙守法说着袁应泰颁布的制度,而这制度基本是效彷了朱由检的粮票制度。
一千里路,对于有两匹挽马拉拽马车的民夫来说,来回一程也就是一个月左右,一个月赚一两银子,放在辽东已经是妥妥的高收入了。
因此,即便关外凶险,却依旧有许多人报名成为民夫,尤其是在熊廷弼攻陷亦迷河城,沉阳到上京道路彻底安全后,百姓踊跃报名。
“各部发了多少钱票?”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