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轰隆的马蹄声越来越大,防线上的神策卫一千一百二十七人严阵以待,一些紧张的人甚至忘记了呼吸。

    “全军闻鼓射击!”

    来回在壕沟后奔走的几名塘骑传递消息,地面的泥水甚至让马匹都控制不住的打滑。

    柳卞站在擂鼓车上,旁边一名千户和两名百户掌着令旗,口含木哨。

    终于!

    伴随着远处河谷的地平线有人冒头,一个个身穿蓝色布面甲的建虏出现在了神策卫视野中。

    “全军壕沟蹲下!”

    “未闻哨声不得站起!”

    来回塘骑奔走,九百名神策卫士兵分分蹲下。

    由于时间不足,加上北山冻土坚硬,因此壕沟的深度不过三尺,所有人只有坐下,或者蹲下才能隐藏自己的身形。

    少量积雪融化后的雪水,让壕沟内十分泥泞,一坐下去便整个人脏了一半。

    然而在战场上,这样的摸爬滚打是常态,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怨言。

    神策卫指挥使柳卞含着木哨,站在擂鼓车上,用千里镜打量建虏。

    在河谷的道路上有神策卫塘骑留下的记号,每隔十步有一枚染色鲜红的石块。

    柳卞大概看了看,他们距离建虏应该有五百步左右,敌军尚未进入射程。

    看到这里,他单手拿着千里镜,另一只手拿起了擂鼓车的一支鼓锤。

    旁边的一名百户见状,拿起了两支鼓锤,等着柳卞吹哨击鼓。

    这样的等待是十分煎熬的,但比起神策卫的煎熬,此刻的莽古尔泰却在犹豫。

    他骑在马背上,旁边跟着阿巴泰和几个甲喇额真。

    望着神策卫的布防,莽古尔泰没有冒进,而是放下了千里镜:

    “这么珍贵的铁丝,他们居然拿来勾连拒马。”

    “他们就千余人,我军是马步兵,把铁丝砍断就能突围成功!”阿巴泰并不觉得一千人能挡住他们两蓝旗的九千多名马步兵。

    明军的火器是犀利,但再犀利也得有个限度。

    “防住他们的火炮,这时候还不开炮,估计要用开花弹或者散弹。”

    莽古尔泰把注意力放到了明军壕沟后方的十门火炮上。

    他并不担心神策卫的火枪,因为壕沟布置太长,一千人虽然可以站满这四百步壕沟,但却不可能组织起来覆盖四百步长的三排排枪。

    “前军三千,中军四千,其余后军,听我哨声进军,一口气冲过去!”

    莽古尔泰把木哨含在了嘴了,身边的五十余名白甲巴牙喇警惕,牛录额真掌旗。

    各部开始做出调整,很快形成了莽古尔泰的布置,并且他本人也退到了中军,整个过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当布置形成后,伴随着莽古尔泰的一声木哨声,两蓝旗的马步兵开始抖动缰绳。

    “进三百步而后驻马,中军后军换步弓仰射,前军冲阵斩断铁网,全军突围!”

    莽古尔泰的布置很实在,中军和后军山进三百步后驻马抛射箭失,以此来形成火力压制。

    前军趁着这个时间斩断铁丝网,继而全军突围。

    这一过程中,死伤自然不会少,但却是能最快突围的一个战术。

    塘骑把莽古尔泰的传递给军中三十余名牛录额真,得知布置的牛录额真们也纷纷把消息穿下。

    等全军获得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前进了百步,进入了明军的射击范围,但他们却浑然不知。

    “指挥使?”

    “再等等!”

    擂鼓车旁,千户忍不住询问,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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