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燃打了一碗米饭,拿着筷子一边吃着地道的农家菜,一边扫视着四周说说笑笑的人,很好奇的询问:“不是丧宴吗?为什么都在笑?”

    “这是喜丧宴,不能哭的。”李定国也一边吃,一边解释,旁边的两名护卫也是吃得很开。

    朱慈燃一边吃,一边打量刘家那一桌,然后继续询问道:“这仲子战死了,朝廷除了给银子以外,还有什么安排啊?”

    “一百两抚恤银,还有战功的赏银,然后发十亩抚恤田,免除三年赋税。”

    李定国说着,也想起了自己在朱由检身边,亲眼看过那战后伤兵营的画面。

    上京城都如此惨烈,北山呢……

    想到这里,李定国有些食不下咽,但缓了缓后还是继续吃了起来。

    倒是朱慈燃听到李定国的话,迟迟没有动筷,而是反问起了李定国:“李哥儿,你说朝廷为什么要打仗?”

    “为了开疆拓土,给百姓打出可以耕种的土地,为了平叛,让别人不打我们。”李定国没有说什么很深的道理,只是粗浅的告诉了朱慈燃。

    朱慈燃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这次灭了建虏,那百姓的日子能好过吗?”

    “能……”李定国喝了一口菜汤,说起了关外:

    “关外虽然草木茂盛,但当年宋代金国开垦过的荒地还是能看出来,这些荒地估计就能有数百万亩,加上老奴开出来的土地,这些土地只要移民够,基本一两年就能开垦出来。”

    “去东北的百姓多了,关内的就少了,就比如我们村子。”

    说着,李定国看了看四周人,然后才说道:“之前村里一千人,后来的人家,每个人只有两三亩耕地,但是他们迁移走了之后,他们去了东北能每人十亩,而留下的人也分到了他们的地,村里每人最少有七八亩地。”

    “燕山一亩地能产一石米,五亩地就能让一个人吃饱了,七八亩地能让人吃饱的同时还能养猪。”

    “就比如你吃着的这猪肉,放在十年前,我们这群生活在陕北的百姓,恐怕只有过年才能吃到。”

    李定国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以及自家父亲对自己讲述他们那个时代的生活,不免有些唏嘘。

    “所以打仗是好的对吧?”朱慈燃不解询问,但李定国摇了摇头:

    “打仗得打对地方,打的不对,百姓只会越来越苦。”

    “可京城里的百姓都说要打北虏,燕山的百姓也这样。”朱慈燃紧皱眉头,说着他的所见所闻。

    “百姓可以这么说,但他们不知道打仗这种事情需要多少钱粮,万一朝廷钱粮不足而向他们征税,他们还能这样信誓旦旦的叫嚣打仗吗?万一向他们征徭役呢?”

    李定国喝了一口汤:“百姓不了解战争一打起来就很难停下,他们只觉得打仗能出一口恶气,但这口恶气的后果是什么,他们并不了解。”

    “历来王朝,凡是经历过战乱的良将往往最不喜欢轻言开战,反而是文官最爱轻言开战。”

    “或许百姓会想,只有打仗,武将才能捞军功,但那样的将领都是莽夫,而非良将。”

    “良将不会轻言开战,这是殿下说过的话。”

    李定国用朱由检的话告诉了朱慈燃不要听信民间百姓对于战争的态度,因为这一类人,往往是打起来最容易反战的。

    不开战的时候叫嚣开战,开战之后又叫嚣反战,尤为无耻……

    懂战,知战,而后备战,最后才敢言战,这就是李定国从朱由检的言传身教,以及众多兵书里看到的结论。

    “你日后若是登上大位,切勿听信官员和百姓对于战事的话,要根据自己的判断去衡量,不然我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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