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两?!”听到亡夫给自己留下了那么多银子,张李氏有些愣住了。
五百六十两听着不多,但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笔银子如果都拿去京城,那完全可以在皇城内买一处占地一亩的院子,或者在西安城内买十几间铺面。
仅是收租,李张氏每年就能收接近二十两银子的租金,只需二十来年就能收回成本不说,单单后续的租金都能让他们母子四人这辈子过得十分滋润。
对于曾经和丈夫给地主当一年佃户,才顶多收入三四两银子的张李氏来说,这笔银子是她和她的亡夫两辈子才能赚到的巨款。
以往张李氏不是没有收到自家亡夫让人寄来的赏银,但平日里顶多也就每年寄个六七两,只有第二次北伐和第三次北伐的时候寄来了几十两。
像这种一笔五百多两的银子,她这辈子都没有收过。
望着这笔银子,张李氏不免红了眼眶。
“没有什么问题。”朱辅炬帮忙称了一下重量,确定没有问题后,将这三十五斤的银子放到了一个木箱里。
对于常年背负五六十斤甲胄的朱辅炬来说,两箱加起来五十七斤的银子算不了什么,口头感谢了银行的官员后,他便带着红了眼眶的张李氏走出了银行。
门口的马车被银行门口的兵马司士卒看护着,朱辅炬走出来后,将马车的盖板拉开,将两箱银子放在了车里,随后一手扶着盖板,一边询问道:
“可还有要置办的东西?”
“不用了,镇上的皇店都能买到,真的谢谢朱将军了。”张李氏不好意思再麻烦朱辅炬。
朱辅炬见状也点了点头,然后交代道:“这笔银子太多,你们家中现在又有三十几亩地。”
“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三个孩子,终归是种不过来的,在镇上少不得会被人欺负。”
“要不干脆在西安城里买些铺面,把铺面出租,靠着租金养活自己算了。”
朱辅炬的这话,放在后世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攻劾,但在这个时代却无比正常。
古代可不民风淳朴,吃绝户是小事,有的人连活户都吃。
一些懒汉半夜爬寡妇墙,侮辱寡妇后强行在一起的事情可不少见。
正常情况下因为害怕被说不守妇道,寡妇只能和懒汉在一起,而懒汉就这样得了寡妇的家产。
如果说张李氏的三个孩子都十五六岁了,那朱辅炬倒是会劝他在镇上住,但她的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二三岁,怕不是一些懒汉的对手。
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朱辅炬还是觉得把田地租给其它人耕种,拿着赏银在西安城里买个院子,购置几个铺面比较好。
张李氏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突然手握五百多两的巨款,确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朱辅炬算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官员,并且还是正八品的军官,想来见识要比她这种百姓多,因此听了他的话后,张李氏便点了点头。
“劳烦朱将军了,我母子不知怎么报答您……”
张李氏表示感谢,但朱辅炬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套。
望着已经同意的张李氏,朱辅炬便带着他们找到了西安府长安县的皇店。
皇店不仅仅是百货超市,实际上也承接了以前御马监的牙行、金银铺面等铺面和业务。
得知朱辅炬是正八品的军需官,长安县皇店的官员也连忙为他物色铺面和宅院。
对于西安城,朱辅炬可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毕竟当年他每年都要和父亲来西安给王府送粮食。
只不过当年是佃户的身份,现在却成了有官身的人,一时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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