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朱由检让人把车停下,他在一处桥上看着桥下的百姓。
东城的河水都是人造河,河水基本是从城外的玉河,永定渠输送而来。
后世的河北之地缺水,主要还是因为人多。
哪怕拿眼下的人口做对比,后世的河北人口也是眼下北直隶的十倍。
朱由检只要把控好人口问题,河北缺水的问题就不会存在。
人工河边围着不少百姓,他们有的打水,有的宰鸡剖鱼,但更多的还是洗菜。
洗白菜萝卜,洗芹菜大蒜,洗红薯香葱……平日里的河边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在过年的日子里,这里成了左邻右舍们聚会聊家常的好场所。
朱由检看着他们一边洗着自己的蔬菜,一边评论着别人鸡鸭。
一边说着这家的草鱼滚滚圆,可以打出上好的鱼丸子,一边又说那家的老母鸡肥又壮,定能炖一锅好鸡汤。
从材料说到做菜的手艺,这边说张家的头碗料足,堆满碗尖尖,那边说李家的小炒喷香,惹人流口水。
后世的过年比车比房比工作,这里一样不差,只是比的东西不一样。
谁家的鸡鸭比别家的壮,谁家的肉鱼比别家多,都会引起大家的羡慕与称赞,受赞的人家也会客气地招呼一声“初几到我家来喝一杯啊!”
瞧着这小民生活,朱由检脸上带了点笑意。
在看到所有人自觉把鸡鸭鹅毛,内脏菜叶带走的时候,朱由检也对王承恩询问道:“京城出了规定不能丢东西吗?”
“出了,河边有人丢东西的话,哪怕是鸡鸭鹅毛,也得全坊受罚,每家罚一文钱。”
“一文?”朱由检略微皱眉,但很快舒展了眉头。
确实,对于百姓来说,一文钱有些多,但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却不是那么多。
有重罚才会让人警惕,整个坊的人才会互相监视,毕竟谁都不想出那一文钱。
“这规矩不错,倒是可以扼制一些泼皮泼妇,只是得做好监察的工作,不要出现乱罚的情况。”
京城一个坊市多者万人,寡者数千,每家罚一文,那加起来也是好几两银子,朱由检不希望看到有人钻空子。
对此,王承恩颔首应下,而朱由检则是继续看着桥下的风景。
过年放鞭炮是孩子的最爱,因此朱由检可以看到一些孩童去买了鞭炮在巷口放鞭炮。
十几个小孩围在一起,他们买一封鞭炮,拆散了与与其它平分,一个一个地放。
一些小孩年纪小胆也小,不敢放,结果他分得的那一半鞭炮全给年纪稍大的孩子放掉了。
不仅仅是他们,便是大人买鞭炮,也是一小封一小封地放,一般一次都只放一封,声音也没后世鞭炮那么响。
对百姓来说,鞭炮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娱乐的载体,也是相互之间沟通联系和加深友谊的纽带。
不管是谁家,也不管平时认识不认识,来往不来往,只要鞭炮一响,成群的孩童如同飞似地循着鞭炮声蜂拥而来向主家拜年。
鞭炮就是主人邀请的集结号,谁家鞭炮放的时间长,谁家门口的孩子就越多,主人家就越高兴。
主人家只要高兴了,那就会开始回礼。
这对于孩童来说,一则是能得到些许花生、瓜子,二则是还能拾到没有爆炸的“瞎炮”,然后再相互炫耀谁拾的数量多,谁拾的鞭炮大。
在桥上,朱由检可以看到一群群孩童忙着走东家窜西家拜年,乐此不疲,收获颇多。
比起它前世那些五光十色的烟花,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令人垂涎的压岁钱,还有那些可口美味的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