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兵是党争的牺牲品,而不是南北兵之见的牺牲品。

    总之,这件事情涉及到几十年前的党争,几十年前的事情太过遥远,牵扯太深,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因为话说回来,这桉子中的主谋石星早就在万历二十五年被万历皇帝下狱,两年后病逝狱中。

    这件事情中主要镇压南兵的总兵王保,也已经在蓟州兵变后病逝。

    至于其它参与镇压的兵马和将领,实际上他们也是南兵,只不过血统没有被镇压的这一支纯粹罢了。

    这样的一笔湖涂账,想要拉扯清楚可就太难了。

    更别提这件事情发生过后,万历皇帝本人也是半默许的态度。

    戚金应该知道这些,他之所以让朱由校彻查,说白了还是想要为蓟州兵变的南兵平反。

    但这件事情牵扯太深,朱由校要为南兵平反,那就是打了万历皇帝的脸面。

    况且闹饷这种事情,如果不杀一儆百,那日后有人刻意效彷,那皇帝还能不能好好治理大明朝?

    因此,在面对戚金的请求,朱由校选择了默不作声。

    只是,他的默不作声,让南军都督府的戚氏子弟心中不满。

    好在朱由校在察觉过后,还是亡羊补牢的下了一道圣旨,那就是追封当年蓟州兵变被杀那一百五十六名士卒为正六品昭信校尉,然后追封当初被解散南兵的子孙为从六品忠显校尉,以此平息了戚氏子弟的不满。

    这整个过程中,朱由检没有帮一点忙,哪怕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戚氏子弟就会瞬间老实,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一味的摄政、摄权了。

    朱由校的政治能力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在帝王中还算不不错,军事眼光也尚可。

    这次事件中,朱由校没有向他救助,恐怕就是想证明给百官们看看,即便没有朱由检,他依然是大明的天启皇帝。

    他做的不错,这让朱由检也知道,他是时候该一点点的交权了。

    因此,当戚金去世的消息传开后,朱由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市舶司的沉廷扬卸任,让其专心做他的旧港布政使。

    至于市舶司市舶使的空缺,他向朱由校上了一份奏疏,请朱由校填补。

    这份奏疏被交到朱由校手上时,是天启十三年的九月三十日。

    朱由校正在坐火车前往南边房山暖阁的路上。

    看着手中的奏疏,瞧着上面自家弟弟的字迹,朱由校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

    按照大明的习俗,今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并且他也成为了七个孩子的父亲。

    与他一样,曾经与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弟弟朱由检,此刻也已经二十三岁,即将成为六个孩子的父亲。

    “唉……”

    坐在前往房山的火车上,朱由校呼出了一口气,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车厢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他想收权,这是一个好机会,因为眼下的市舶司,每年要在海上收到近四百万两的税银。

    加上他的内帑,他一下子就能手握八百万两的财源,占据大明十分之一的财政。

    如果他想要,那他只需要提笔,写下一个他可以信任官员的人名即可,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把奏疏放在了桌上,过了半个时辰,随着火车停下,魏忠贤小心翼翼的打开车厢门,他才起身面无表情的对魏忠贤交代:

    “奏疏回交给齐王府,就说朝中事物,一律由齐王监国。”

    说罢,朱由校离开了车厢,而魏忠贤则是看着那份奏疏,心里痒痒。

    “那可是市舶司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