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迁移七十几万人,等同每天要迁移好几千人,以地方衙门的情况,恐怕早已忙得焦头烂额了。
这种时候还凭着铁牌才能乘车,那就是逼着百姓走路去东北。
眼下是五月,坐车去还好说,最少能在冬季前安顿下来,但如果走着去,那等走到东北的时候都已经晚秋乃至冬季了。
那个时候去东北,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
朱由检相信迁移也是有上限的,三省的水田数量在那里放着,旱情虽然严重,但顶多就是让旱田变得更旱,水浇田变旱田,水田变水浇田。
以三省的水田规模,即便退变为水浇田,也能养活不低于一千万百姓。
加上明年旱情会有一个缓冲期,想来等到明年,局势不会如眼下那么糟糕。
“关外三省的人口如何了。”
“漠东已有二百六十余万人,北山不变,东海二百七十余万人,还有二十几万在路上。”
朱由检询问,毕自严回答,二人的话直白简洁,但也充斥着许多问题。
不算北山和辽东,漠东省和东海省的耕地面积只有八百四十余万亩,而由于小冰期,当地的粮食亩产仅有七斗。
眼下两省的人口虽然是五百六十万,但以关内旱情的情况来看,两省人口在年末突破六百万人口并不奇怪。
以大明赈灾的口粮来说,大口三斤,小口一斤半,那这六百万人的口粮最少得两千二百万石,才能保证他们有力气开垦并且活下去。
然而,漠东和东海省的耕地只有八百四十余万亩,亩产七斗,继而两省总产不过六百万石不到,剩下还有一千六百万石的缺口,朱由检得去哪里找?
“今年……瀛洲和旧港、交趾能分别挤出多少粮食。”
朱由检询问毕自严,毕自严做足了功课,也知道朱由检会询问这三省,因此看着笏板上的三省布政使司推算数额说道:
“瀛洲能挤出八百万石已经是极限,交趾能挤出一千万石,旧港能挤出一千三百万石,不过近年来,交趾的粮食一直供应南方各省,加上此次江南洪涝,恐怕难以抽调。”
“至于旧港,其粮食虽多,但距离北方过于遥远,恐怕不等粮食运抵北方,便早已发霉腐烂了。”
“唯一的办法是把旧港粮食运往交趾,然后额外从交趾当地购买粮食运往广东,将广东粮食运往南直隶的同时,从南直隶买粮运往辽东旅顺。”
“这样一来,每个地方的粮食都只需要在海上漂泊半个多月就足够,不影响食用。”
“唯一的弊端便是,如此以来,原本两省的两千三百万石粮食会在不停倒卖中消耗掉三到五成,能运往北方的只有不到一千万石。”
毕自严给出了朱由检一个损耗高达一千三百万石米麦的方案,但朱由检却看向了殿内一直听着议事的王承恩。
“承恩,蒸汽木船有多少艘下水了?”
“这……”听到这话,王承恩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有军备院用来做实验的二十艘蒸汽船只可以下水运货,但而十艘船只的运量不足三万吨,约二十万石左右。”
“从旧港运粮前往旅顺需要多久?”朱由检直接询问。
“算上补充煤水的时间,约二十天左右……”王承恩的回应,让殿内的毕自严、温体仁等人不敢置信。
要知道,大明的船只想要从旅顺前往旧港,最快的时候也需要两个半月,也就是七十几天。
现在王承恩一开口,直接就是二十天,让他们如何不惊讶?
只是不等他们惊讶,朱由检便舒展了眉头下令道:“调用军备院的船只参与运粮,命旧港运粮前往交趾,从交趾换粮后运往广东囤积,等待军备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