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夸大其词罢了,官府就是喜欢吓唬人。”
“那群北方蛮子分了那么多地,只要把家里的十几亩地租出去,每年再打打零工,我就不信十几两银子还不够吃饭的。”
“那倒也是……估计都是朝廷吓唬人才写出来的。”
“哈哈哈……”
茶馆里,几个穿着绸缎的男人在对《大明报》上朱由检所说的话而调侃着。
对此、蹲在门口的朱慈燃和刘顺根本不看他们一眼,也没有什么举动。
朱慈燃是真的懒得理他们,刘顺则是这么一年下来,早就习惯了这种无知的人。
只要朱慈燃不开口,他才懒得修理这群目光短浅且自大的村夫。
“小爷,你说这义乌哭惨哭了几十年,口口声声说没人了,那这些家伙是干嘛的?”
刘顺瞥了一眼那群攀比成性,买着绸缎穿身上的村夫,朱慈燃也顺势看了一眼。
“国朝自嘉靖三十八年起,先后在义乌招募兵二十余次,共计六万余人,万历年间的义乌确实是男丁稀少。”
“不过,自义乌官员上疏开始,义乌已经休养生息三十余年,恢复人口也是常事。”
“你仔细看看也能看得出,义乌的人口确实比其它的浙江县城要少。”
朱慈燃解释了一下义乌人口的问题,同时也吃完了手头的东西。
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糕点的残渣,随后便向着街巷走去。
对于朱慈燃来说,他喜欢在民间闲逛并不是因为无聊,也不是觉得好玩,而在享受那宫廷之中享受不到的人间烟火。
似他这样陌生的游人,想要消除与一个陌生地方的疏离感,有时只需要一家特色的小店,一个善意的微笑,或者是与当地百姓之间的口头闲聊。
弄堂小巷里听听百姓的家长里短,茶馆酒肆里尝尝人间的酸甜苦辣,美食糕点里品味千年兴衰……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的南游之行更添一番韵味,从中获取的情报,也让他觉得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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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县城,义乌也是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例如刚才他喝的那些早茶便源于义乌近千年的码头文化。
自秦朝以来、义乌就依托义乌江成为了一个码头城镇。
相比较街市,义乌城内有水道的街道反而店铺林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商品。
水道舟楫往来,纷纷向着商贾云集的义乌江划去。
朱慈燃站在了一座小桥上,在桥上看到了来往的船夫,也目睹了制秤的老人,还有那坐在门口编制竹器的篾匠……
对于这些人,他一一上前打听聊天,可是相比较西北和西南的百姓,这义乌的方言与官话,听得朱慈燃很是头疼。
他无法通过正常交流来获取一些他在意的事情,因此只能找到了一些十三四岁的少年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好在他想知道的,无非就是百姓的衣食住行和地方官府的治理情况。
后者或许有些为难这群比朱慈燃小了一两岁的少年,但对于前者,他们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慈燃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借此走出了义乌县城,在城外集镇的一家茶馆找到了守着他自行车的十余名锦衣卫。
“走吧。”
随着朱慈燃招呼一声,锦衣卫们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他们的旅途又将继续开始,而朱慈燃也用快一个月的时间,把处州、金华两府的情况搞了个明白。
首先是人口的问题,两府的纸面人口分别是八十九万和八十六万,但经过朱慈燃这么多天的走动,他可以断定两府人口已经不下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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