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走出房间,他便看到他爹朱存林慌慌张张的小跑进了院里。
他火急火燎的把报纸凑到朱辅炬面前,朱辅炬用毛巾一遍擦脸一边看,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从容开始减退,转而代之的是严峻。
“咋样?是真是假?”
朱存林焦急的询问,那满头的汗水,足以说明他现在很是紧张。
“应该是真的……”
朱辅炬看着报纸上的内容,顶着阴晴不定的脸色,在朱存林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田地和房子不会被收回去吧?你的官身应该没事吧?你说我们要不要迁移去齐国?还有……”
朱存林闻言手上一抖,然后就焦虑的在原地来回渡步,不停说着自己一家应该做些什么。
“爹您放心吧,我们应该没事的,孩儿大小也是个参将,朝廷不可能动我们的。”
见朱存林失了智,朱辅炬拉住了他,好声好气的安慰了起来。
“况且,秦王都迁移海外了,朝廷总不可能把我秦藩人口都赶走吧?”
朱辅炬的话说着,但朱存林却忧虑道:“你是没见过当年张阁老人亡政息的模样,这齐王殿下如果真走了,谁又能说得准……”
“不可能的,殿下和万岁感情甚笃……”朱辅炬摇头,但朱存林也反驳道:
“当年张阁老未病逝前,他与神宗显皇帝也……”
意识到说错了话,朱存林立马闭上了嘴巴,但意思却被朱辅炬听出了。
他不由的有些沉默,确实人与人的感情不能单纯从表面来看,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
过了片刻,朱辅炬抬头道:
“总之不用急,就算殿下真的要就藩齐国,朝廷真的要废除殿下的新政,我尚有参将的官身在,况且也没有犯过错,朝廷也不可能随意撤走我官身的。”
“真要撤,我肯定能提前收到消息,届时我们再乘船去齐国也未尝不可。”
“眼下齐国那边虽然过的滋润,但也有战事威胁,要去也不是现在去。”
朱辅炬好说歹说,总算将朱存林安抚了下来。
只可惜没过一会,他娘亲也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着急忙慌的说着齐王和齐国的事情。
朱辅炬只能耐心又安抚了自家娘亲,但没消停一会儿,很快他就听到了亲戚敲门的声音。
他打开大门一开,门口已经聚集了白水镇附近的一些秦藩子弟,他们都是来向朱辅炬打听齐国和齐王之事的。
那乌压压的人群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恐怕有近百人前来询问。
朱辅炬明白他们是穷怕了,毕竟过习惯了眼下的日子,谁都不想再重新过回当年的日子。
他们知道的最大官员就是同镇同藩的朱辅炬,因此只能来问他了。
对此,朱辅炬也无奈,只能喊了二十几个主事的人进屋,然后花一个时辰安抚了他们。
但即便如此,他们临走前也还是一步三回头,想看看朱辅炬到底是安抚他们,还是哄骗他们。
朱辅炬对此无奈,但也从自家亲戚、同族的身上感觉到了他们的惶恐。
这样的惶恐,不仅仅出现在了朱家的宗室身上,也出现在了大明偏远地方的百姓身上。
例如……
“杨院正,您说殿下真的会走吗?”
“是啊,殿下就藩之后,我们的田地会不会被官府收走啊?”
“赋税会变吗?”
“对,田赋不会上涨吧?”
“杨院正……”
云南大理府太和县的一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