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时间,准备迁移齐国的百姓人数就达到了两万户,十万余人。

    不得已,朱由检紧急叫停迁移之事,这让许多官员不免失望了起来。

    不过,这种失望他们只能藏在心底,想说出来是万万不能的……

    “一个半月,十万人……呵呵,他们还真是‘不舍’啊……”

    拿着手中的迁移司文册,南京乾清宫内的朱由校的手指不断发力,文册都几乎变形。

    “万岁……”魏忠贤想说点什么,但朱由校忽的抬手:

    “你先去准备膳食吧,另外传王安来养心殿。”

    “奴婢领命……”听到皇帝要传王安,魏忠贤就知道皇帝要和王安讨论齐王的事情,因此不敢耽搁,在回礼之后连忙去办。

    不多时,年过七旬的王安便来到了养心殿。

    “坐……”

    见王安进来,朱由校示意他入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那干儿子曹化淳……近来有没有消息?”

    朱由校的心里百感交集,他并不希望自家弟弟走,但他也明白如果自家弟弟不走,那自己这一脉的皇位就稳不下来。

    不仅仅是自家弟弟要走,而是自己弟弟全家都得走,哪怕留下一个都不行……

    哪怕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婴儿,也足以威胁自己父子二人。

    “齐王殿下……近来上午处理政务,之后午睡,下午作画填词,然后陪诸位郡王玩闹嬉戏,不曾有异。”

    王安好似年纪大了,听不清楚朱由校在说什么,答非所问的自顾自说着。

    他的举动让朱由校皱眉,但朱由校沉住了气,继续一字一句问道:

    “曹化淳,可有消息……”

    “……”听到朱由校二次询问,王安沉默了片刻,末了居然反问道:

    “万岁就这么不相信自家兄弟吗?”

    “我不是不信弟弟!”朱由校好似被踩中了尾巴一样忽的站起,随后立马平复心情,表情复杂道:

    “我是担心下面的人,你应该知道……”

    朱由校的模样在王安眼里,尽管双眼浑浊,但他心里并不湖涂。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只要齐王殿下不变,下面的人再怎么变化,那对齐王殿下来说也在掌控之中。”

    “如此便好……”朱由校缓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

    王安见状也颤颤巍巍的起身作揖:“老奴体力不支,请万岁恩准回宫……”

    “嗯……去吧!”朱由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头也不回的摆手示意他离开。

    见状,王安缓缓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养心殿。

    朱由校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复杂的心情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显喜怒于色……你当年说的,我做到了……”

    他好似喃喃自语,但语气却带着几丝苦楚。

    一阵风吹入养心殿,将书桌上打开的奏疏吹的几欲飞起的同时,也带着这一份苦楚吹向了北方。

    十月中旬的漠北草原还未下雪,但那丝丝凉意却已经率先抵达。

    李定国站在了燕然城城墙的箭楼上,他眺望黄昏缓缓下落,耳边听着冬冬作响的暮鼓声,心情难以平静。

    他手里拿着一份《大明报》,让人不用询问便知道他已经了解到了齐国募民的事情。

    他把所有事情藏在了心底,就这样静静看着远方。

    直到太阳全部落下山,暮鼓停止,城门关闭,他才将手中的《大明报》折叠收在了怀里。

    他摸了摸藏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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