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说他会上疏朝廷,让朝廷给各营调送物资。

    一场大旱,让本来还稍有富余的河西省立马省力不济,如果大明没有火车,恐怕西征的军队都得撤回来。

    好在京嘉铁路已经修通,并且开始修建安西、北庭两条铁路,四川和云南、交趾、麓川的物资都能源源不断的送到嘉峪关,再转车马运送前往西域。

    张献忠刚上任,就给都督府的老大写信诉苦,这在外人看来不免有些找事的嫌疑。

    只是张献忠苦啊,河西五百多万人,一旦遭遇大旱,那物价飞涨严重,连本地的一万五千兵马都养不活,更何谈供给西域。

    因此站在黄河边上,他只能痛骂老天爷。

    和他一样痛骂的,还有陕西、山西、山东、北直隶、湖广、南直隶等各省总兵。

    大旱的态势更严重了,谁都看得出来……

    “入秋以来陇西遭遇大雨雹,受灾百姓不下二十万,田亩百余万亩,乞请蠲免。”

    “南直隶江北五府二县遭受旱情荒灾,请蠲免明岁田赋。”

    “是年冬月,两京、河南、山东、山西、河西、陕西大旱、物价飞涨,斗米百文。”

    天启十九年末的旱情来的比以往要更为猛烈,哪怕到了冬月本该下雪的日子,燕赵大地也不见大雪,只能零星看到一些雪花落下。

    作为监国的朱慈燃,算是体验了一把朱由检在他这个年纪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他听着张修念出的一件件事情,不由觉得头疼。

    相比较之下,孙传庭很冷静的坐在一旁,思考着对策,堵胤锡同样。

    “殿下,这是好事……”

    在这种众人头疼的时候,孙可望站出来作揖道:

    “北方各省百姓不愿意迁移去安西北庭和南方麓川、交趾、南州、北方关外四省。”

    “但眼下米价骤升,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只有迁移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依臣下之见,眼下不可抑制粮价,而是应该放任,同时传召天下,说关外、西域、南方各省人口已然饱和,明岁六月截止各省百姓迁移。”

    孙可望的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孙传庭最讨厌这种伤民的话题,朱慈燃和堵胤锡也是一样。

    只是不等他们发作,孙可望隐晦扫视他们的表情后便继而接着说道:

    “臣下五代白身,最知百姓所想。”

    “朝廷越想他们去,他们就越不想去,反而朝廷不让他们去,甚至朝廷开始收缩行为,他们反而会乖乖跟着朝廷走。”

    “这样做,似乎有些伤民……”旁边坐着的刘顺忍不住开口,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毕竟他们经历了齐王执政的那十四年,而齐王用政,大多宽以百姓,严苛于官员士绅。

    现在突然放任百姓不管,还要利用旱情和饥荒做文章,这不免让人心中厌恶。

    只是面对刘顺和孙传庭等人的想法,孙可望却用亲身经历来打动他们。

    他摊开双手,示意众人看看他的手。

    众人仔细去看,那手上长满老茧,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愈合数年的冻疮痕迹。

    “殿下,臣这满手的老茧冻疮,都是天启七年以前落下的。”

    孙可望收起手,再度作揖道:

    “当初齐王殿下要迁移我陕北百万百姓前往河套,多少百姓先后抗拒,因此可见,即便是齐王的诏令,百姓都不一定遵从。”

    “百姓愚昧,无知,但也勤奋、朴实。”

    “他们不敢去,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而臣的父亲便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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