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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

    “火车来了!”

    “快快!把东西带好。”

    “婆娘!赶紧带上东西!”

    当常平仓停止放粮,当大明内部传出官方迁移即将终止的时候,许多百姓终于有些害怕了。

    凤阳府凤阳火车站此刻已经挤满了人,不管是站内还是站外,总之那乌泱泱的人群放眼望去恐怕不下万人。

    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朝廷只给了他们半年的时间,超过半年,所有迁移的费用都需要百姓自掏腰包。

    所有人都想赶在六月以前赶到迁移地,因为最少这样他们还能拿到朝廷发给的耕牛和拖拉机,还能拿到每人十石米的粮食。

    粮食,这个词对于现在黄河以北的百姓来说就是十分高昂的奢侈品。

    如果说迁移政策的改变,只是让百姓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那粮价就是现实中驱赶他们的鞭子。

    随着时间进入天启二十年,没有了朝廷居中协调后,黄河以北各省粮价纷纷暴涨。

    至正月十二日,南直隶江北五府二州米价为每斤米十二文,比起去年的正月,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除此之外,山东、山西、北直隶、辽东、陕西、河西诸省的每斤粮价也纷纷上涨二到八文。

    对于平均工钱在十五到三十文的这些地方,七到十四文的米价令人绝望。

    这样的绝望,加上迁移政策的即将停止,许多本就贫苦的百姓自然开始着急。

    运气好些的,他们已经抢到了火车车票,开始乘车前往迁移地。

    运气不好的,便如眼下的人一样,只能在寒冷中等待那宝贵的车票。

    寒冷中,类似凤阳这样的火车站数不胜数,曾经稀稀拉拉的迁移入口,眼下可谓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拿着迁移令牌,等待自己被召唤。

    可惜他们还没等来火车,却先等来了大雨。

    “下雨了!”

    “先避雨,先避雨……”

    一下子,凤阳火车站火车站成了人的海洋,伞的世界。

    春雨并没有让许多人感到开心,因为他们大部分人已经把田地卖给了官府,用来换取迁移令牌。

    望着那雨,感受着那刺骨的寒风,这一刻这场大雨只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冷。

    在凤阳火车站的广场上,只见不是人头就是雨伞,不是雨伞就是人头。

    所有人都穿着小棉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地东西,手中拿着迁移令牌,即便听到召唤,也得费力的挤进候车室。

    外面没有得到召唤的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不过即便是候车室,眼下也是被挤得不轻。

    墙角、座位、道路上到处全是人,他们有的乐观,有人叹气,还有的人望着大雨,大声叫嚷着不公平。

    在楼梯口有一些农户,他们坐在冰冷的地上,不住地叹气:

    “唉,这雨为什么不早点下,偏偏要等我们卖了田地才下……”

    “叮铃铃——”

    正在这时,候车室的玲铛响起了,这代表下一班火车即将到达,排队的人立马重拾起了希望,纷纷涌入了检票口。

    望着这一幕,候车室外的队伍中有一对父子,儿子看上去才有三、四岁的样子,他们没带伞,儿子圆圆的小眼睛上还沾着雨水,他依偎在爸爸的衣服里,露出小小的脑袋,探看着候车室内发生的一切。

    父亲把衣服裹着紧紧的,不让儿子受凉。

    他的怀里很温暖,但已经疲惫的儿子却眼神恍忽不定,他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但还是懵懂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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