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江南三省士绅拒绝缴纳田赋粮,大明依旧还能有五千万两的岁入。
大不了就是铁路、基建全部停工一年,只支出官员、军队俸禄,然后雷霆一击的办了士绅就足够。
想到这里,朱由检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朱由检露出和善笑意对袁禧嫔、周素洁等人安慰,随后转身离去。
王承恩和陆文昭等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而相比较齐王府的云澹风轻,此刻的东宫却让人充斥着不安。
当齐王府不再提供庇护,东宫的一项项新政很快就推行不下去了。
“这些都是被驳回的奏疏?”
“是的殿下……”春和宫内,看着六十余份被退回的奏疏,十八岁已经成熟不少的朱慈燃略微皱眉。
站在他身旁的堵胤锡见状也不由上前打开了几份奏疏,不过当他看到被驳回的理由后,他立马转身作揖道:“殿下,他们并不是有理据的驳回,而只是发泄罢了。”
“发泄?他们凭什么发泄?”朱慈燃不再如当年一样平静,而是有些暴躁道:“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靠着百姓养活,现在这一条条新政都是对百姓有利的政策,他们凭什么驳回,凭什么在孤的面前发泄?!”朱慈燃拿起一份奏疏,狠狠摔在了春和宫的金砖上。
四周人见状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是纷纷低下了头。看样子朱慈燃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生气了,曾经那个爱笑,崇尚自由的少年人,也在尔虞我诈的朝政中变得急躁易怒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便是堵胤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抚朱慈燃。倒是这个时候,刚刚散班回来的孙传庭看到了动怒的朱慈燃,他皱着眉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朱慈燃也似乎有了主心骨,不由上前拉住他:“孙师,这些……”他向找孙传庭抱怨,但孙传庭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您是殿下,官员不接,您还可以发中旨,地方不接,您还可以派往地方衙门。”
“如果地方衙门都不接,那您可以废黜他们。”
“去岁我们在官学毕业学子中筛选了八百官员入东宫,殿下除了派出去百余人,其余人都没有外派。”
“这些人留着,便是用来对付地方官员的。”孙传庭传递的处事风格便是曾经齐王的处事风格。
地方不听话,那就换上听话的人,不要从一省布政司衙门换,而是从一镇、一县、一府来一点点换人。
伤其一臂不如断其一指,软刀子一点点割肉才是最痛的。
“学生知道怎么做了……”朱慈燃称呼自己为学生,看得出二人已经成了师徒,而孙传庭这个师傅也是来告知一个好消息的。
“南边传来消息,洪亨九已经在月初登船,估计四月初就能抵达京城。”
“看样子他是下了决定,有齐王在,他只能投你而不能投百官。”
“他来之后,在朝中你算有了依仗,他在治理朝政上,比你我应该更善。”孙传庭很推崇洪承畴,这倒不是他认为自己不如洪承畴,而是他觉得自己更善于兵事,在处理朝政上容易站在个人角度。
洪承畴不同,同样善于兵事,但他处理朝政都是站在大明的角度。孙传庭的想法就是贪官污吏必死,而洪承畴却要看他们的功绩,哪怕他们贪污,但只要有真功实绩,洪承畴便不会管他们。
这样的处事风格,说不上谁好谁坏,但就大明眼下的局面来看,洪承畴显然更适合大明。
这点是他从不避讳,在朱慈燃面前常说的一点,因此朱慈燃闻言后也不由点头承认。
洪承畴的到来,会让东宫在朱由检就藩前,都拥有分散燕山派的力量的资本。
孙传庭和洪承畴二人的影响力并不仅仅在都督府内,他们毕竟是经略一方的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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