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一纸诏令,他所买来的六百奴仆在今夜便要都散去了,那可是他用来养老的奴仆啊……

    “管?”朱由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留着短须的他还有些略微发福,不过能看得出他已经控制了饮食,不然涨到二百斤也不是难事。

    “有什么好管的?”朱由校反问魏忠贤:

    “这江南奴仆与家主之间的冤仇,你又不是未曾了解过。”

    “今日不做这事,日后也要做。”

    “那既然如此,不如让弟弟提前把这事情做了不好吗?”

    “行了,这天气燥热,去给我弄些酥山来消暑。”

    朱由校不耐烦的摆手让魏忠贤离开,魏忠贤只能在应了一声后,哭丧着脸退出了乾清宫。

    在他退出乾清宫的同时,皇宫外的奴仆们声势也越来越大。

    在他们反奴仆的活动开始之前,它们其中一些人已经讨论了十天的时间,基本上将齐王传下来的办法给吃透了。

    因此,他们按照齐王在报纸上说的步骤一样进行,将南京城内士绅、豪强、富户、勋贵的府邸包围,等待县衙派人前来交涉。

    为了以壮声势,他们在各府门口和街道上喊着“忠君爱国,铲除主仆,齐王千岁”的口号。

    这样的口号一直响着,从未停下,似乎他们觉得这口号一旦停下,士绅们便会派人来收拾他们一样。

    “怎么敢啊!怎么敢啊!这群奴隶敢反我!”

    魏国公府的阁楼上,魏国公徐弘基拿着千里镜打量府外街道上举着火把高呼‘齐王千岁’的奴仆,他没想到这群奴仆真的敢来“威逼”他一个国公。

    “万岁都不管管吗?!”

    徐弘基看向自己身侧的儿子徐文爵,徐文爵却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徐弘基见状也十分难受,好在国公府还有几十名护卫,不至于让他无人可用。

    “来了来了!县衙的人来了!”

    当天色彻底黑下来,徐弘基没有等来宫里的人,只等到了南京城江宁县县衙的官员。

    “开门……”

    这一刻,徐弘基的脸色苍白,无奈让徐文爵开门。

    徐文爵见状也只能带着几十名护卫,将一箱箱卖身契抬到国公府门口。

    “笃笃笃……”

    在国公府门被敲响后,徐文爵如霜打茄子般开了门,而他身后的那五六箱卖身契,更是让包围了魏国公府的上千佃户和奴仆们眼红。

    他们清一色的都是一家之主,这也代表着他们身后是上千个家庭,数千乃至上万人。

    “魏国公府,卖身契一万一千二百三十七份,卖身银六万四千三百七十两。”

    徐文爵心痛的说着,要知道这些奴仆,他明明可以以十几万两的价格让给其它富户,结果现在却只能回本。

    “查一查吧。”

    带头前来的是江宁县知县,而他身后还跟着县衙的百来名普通官员。

    毕竟是国公府,如果派一个主薄或者典吏,那有点太不厚道了。

    “都散开!别挡了各位大人为咱们赎身!”

    见到县衙真的要替他们赎身,一些奴仆们立马张罗让大家伙让出一块算账的地。

    在他们的张罗下,一块空地被腾了出来,县衙官员也纷纷开始敲打算盘,按照起卖身契的契纸价格算账。

    算完一笔,他们当即便焚毁一笔,由旁边的官员将这人的姓名、籍贯、卖身价格写下。

    “张伍柳,应天府龙门关人,卖身银二两六钱。”

    “张华睿,应天府西江口人,卖身银三两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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