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询问农民们,他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知道镇长每天在忙着干嘛吗?」
朱由检见他们说不出来,又好奇的询问了一句,结果得到的却是他们的集体摇头。
见状,他只能叹气着给百姓们解释道:
「镇长要干的事情不算很多,但也是有事情做的。」
「就比如现在,再过半月你们就能收获粮食了,但粮食收获之后,不管是贩卖还是称重交税都需要提前做准备。」
「镇长此刻就在做这些事情,当然也有部分镇长无所事事,把事情丢给下面的人,不排除你们这里的镇长是这种人。」
「他是不是这种人,我之后会去帮你们查他的,我现在还想知道的就是,你们生活上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比如衣服不够穿,物价太贵之类的,只要你们觉得有困难的,别怕羞,都说出来。」
「可得知道,我这次也是好不容易下来的,你们说了,我才能上疏,向朝廷反应。」
朱由检故意把自己的权力说了大一些,这让许多农民都好奇起了他们的身份。
瞧他们不开口,朱由检也接着「自爆」道:
「我是府衙门的巡查御史,所以你们别担心得罪人,尽管开口。」
「事后如果有人敢找你们麻烦,我定然惩治那些人。」
「没没没!没人欺负我们。」见朱由检这么说,农民们连忙摆手表示没人欺负他们,其中有人也说道:
「我们觉得困难的,主要还是有些东西太贵了,还有就是粮食收购的价格太低了。」
「是啊!还是粮食收购价格太低了,而且有的时候粮食卖多了,皇店的人会拿纸币给我们,拿纸币拿着总归没有银币拿着舒心。」
「纸币!对,就是那个纸币!那玩意拿到手上只能去皇店买东西,衙门虽然也认,但衙门很多时候都还是让我们拿现银。」
「衙门让你们拿现银?」朱由检皱了皱眉:「现在全国田赋蠲免,衙门让你们拿现银干嘛?」
「干嘛?当然是交罚款啊!」农民们异口同声的喊出,又七嘴八舌的交代道:
「这生活在镇里和偶尔去县里,总归会被人罚款,有的时候那些官差说我们乱丢东西,要罚我们银子。」
「还有的时候,说乡道、县道要维护,我们走过那些路都得交一文钱。」
「这一文钱虽然不多,但每年总得去十几趟县里买卖家禽饲料,这一年下来也是十几文呢。」
「还有,一些路坏了,衙门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自带工具去帮忙,不仅不给工钱,还连饭食都不给,得让我们自带……」
「还有……」
农民们说着自己的困苦,但其中大部分的困苦都是地方衙门搞出来的事情。
这其中,朱由检尤其对「乱收费,乱用工」的事情脸色不好。
这些东西,是他三申五令在杜绝的东西,为此他都退让半步,将朝廷的赋税让出一成给了地方,结果现在地方还是不知收敛。
「把这件事情告诉燃哥儿,他会处理。」
朱由检偏过头去告诉陆文昭,陆文昭也点头赢下。
只不过,他心底已经对叙州的官员判了死刑。
东宫那位可不比自家殿下,那位年少轻狂,动辄杀人,叙州官员落在自家殿下手上顶多流放,但落在那位手中……
陆文昭眯了眯眼睛,朱由检则是继续和农民们谈天说地。
农民们的需要很简单,他们的困惑的事情也很容易解释,只不过地方官员不管他们,让他们一辈子稀里湖涂的被官员们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