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到东京城去,曾祖父都没认出你,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娘和爹说,宫里年纪最大的就是曾祖父,而且说我和曾祖父长得很像。”朱怡铭拉着朱由检的手,和他一起向着承运门外走去。
两人脚步放的很慢,朱由检牵着他的手笑着询问:“西京官员多,分了一些去东京城,你瞧那东京城和西京城如何?”
“不如西京繁华,但我东京的玩伴多,更乐意在东京玩。”朱怡铭高兴的回答,并且还满眼崇拜的仰望朱由检:
“我玩伴们都说,曾祖父你是大英雄,我说我是您曾孙,他们都不信。”
“下次曾祖父您去东京城,也去我们学校行吗?”
“呵呵……”朱由检笑了笑,与朱怡铭走到了宫城朱雀门的马道前。
他牵着朱怡铭的手上了朱雀门,然后才回答:“我老了,现在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了。”
“噢……”朱怡铭满脸失望,低着头闷闷不乐,被朱由检牵着走到了朱雀门城门楼口。
身后紧紧跟随的女官见状,连忙带人从城门楼内搬出了凳子,让二人坐下。
坐在这里,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朱雀门前那西京广场上的景象,不过眼下已经是黄昏,占地千亩的广场上仅有前来游玩的零散百姓。
朱由检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睛里只有在广场上玩闹的百姓身影。
朱怡铭双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朱由检,时不时看向广场上。
广场上,大明的旌旗在旗杆上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过了片刻,似乎是晚饭过后,许多百姓开始带着儿孙出现在广场上。
长者面露笑容,幼儿嬉戏打闹,小商小贩推车贩卖糕点热茶。
年轻男女肩并肩,打着纸伞散步闲聊,笑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过了片刻,他不解的询问道:“曾祖父,您在看什么?”
“不知道……”朱由检的声音突然虚弱了不少,似乎被抽去了不少力气,只是他没有靠在椅子上,而是缓缓起身,将手伸出,示意朱怡铭跟上。
朱怡铭跳下椅子,伸出手牵住朱由检,他们一步步下了城门楼,随后走上了三龙桥,向着承运门走去。
“曾祖父,学校里的教习都说您是大英雄,您说铭儿也能成为您这样的大英雄吗?”
“大英雄也是普通人,只要铭儿敢想敢做,那铭儿也能做大英雄……”
“那具体要怎么做啊?”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可以以后好好看看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呵呵,以后你就懂了……”
曾爷孙二人走入甬道,晚霞的霞光洒在二人身上,有些迟暮,但更多的是蓬勃。
耳边回荡的,是朱怡铭那懵懂的声音。
朱由检停住了脚步,牵着他手的朱怡铭懵懂抬头,却只看到侧身向身后看去的朱由检。
他顺着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只他没见过的鸟:
“曾祖父,那是什么鸟啊?为什么我没见过?”
朱怡铭看着那鸟来了兴趣,朱由检却脸上露出了一抹祥和的笑意:“鹡鸰……”
“鹡鸰?”听到这个不曾听过的名字,朱怡铭松开了朱由检的手,好似小豹子般的跑了出去。
他对着甬道口的鹡鸰追赶,那鹡鸰却扑腾着翅膀,好似在逗孩子一样。
待朱怡铭跳来跳去累了,它便振了振翅膀,顷刻间飞到了朱由检的肩头,偏着头与朱由检对视。
“你来接我了……”
诗经《棠棣》:“常棣之华,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