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陆三郎这么一位大官。夜深了,皓雪仍不停,小吏们愁苦地关上门窗,吹灭灯烛,上楼去睡。他们在梦中祈祷,祈祷战火不要烧到这里,这处驿站莫要被废了。

    而房舍中,床帐扯下,灯火的影子照在帘上,一下子拉长,一下子又变矮。仔细看去,那帐子如海浪一般,飞扬着,卷荡着。此起彼伏,浪卷白涛,一重重的光影,将男女的浑浊的、低低的声音藏在帐后。

    陆昀掐着罗令妤的腰。

    她俯于锦衾上,后背肩胛骨甚美。他的手放于其间,顺着那匀称的玉骨向下。蜿蜒的、展扬的,如蝴蝶排翅一样,他碰一下,她抖一下,那蝴蝶骨,便要脱出肉体凡胎,飞出去一般。

    腰窝又圆圆一点,像一颗珠子滚过留下的窝痕,勾于尾椎与臀相贴处。手指按上去,指尖清而腻,陆三郎的眼睛亮极,若焚烧一切般——

    原来她一身冰肌玉骨,并没有他想象中自己可能看到的不堪处。

    她微微转脸,猝不及防,便被迫地扬高脖颈,承受他亲昵的吻。

    陆三郎便是这样。

    说着不在意她失不失身,他不想听她说,可他要自己亲自看。陆昀心里嫉妒,愤怒,痛苦。他口上抚慰罗令妤,心里的刺拔不掉,总是要心里有数。且她这几日不知遭遇了什么,必然有些心理阴影,这阴影越拖,隐患越多。陆昀渐没了耐心,渐不愿意看到她身边总围着那样多的追慕者。这隐患,陆昀一开始就要消除掉。

    这一夜要极为好、极为美、极为绮丽。

    从此后她想到的与她欢好过的男子,第一个就是他;只能是他。

    陆昀压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拨动琴弦一般,与罗令妤的长颈摩挲。他点着火,放着火,不经意看到她昳丽的、动情的桃花面。她如花一般绽放,陆昀心里一空,当即不管不顾地亲过去。陆昀哑着声:“嘤嘤……哥哥甚爱你,哥哥的魂都要没了……”

    火簇簇点燃,吞噬了身下的女郎。女郎肩膀颤抖,润湿的长发被含在口中。芙蓉面,杨柳腰。他动一下,她呜一声。她面颊、身上一派通红,水珠乱颤,似极为难捱,又极为压抑。在那勾扯中,另一股漫不经心又不容忽略的空洞、渴望,空前绝后地席卷而来,包围着她,诱惑着她。

    额上沾了汗,但不仅是额头。

    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

    男女之事,大体不过如此。

    淅淅沥沥的,像是夏日落雨,雨浸荷塘。那十里荷塘,芳香笼罩人间,千古清艳。而荷叶碧绿,硕大的叶子上滚着圆润的露珠。雨帘催着,露珠滚动,一点点向荷叶的边缘流去。那样清新的、心照不宣的人间至美。

    忽而雨幕变大,滂沱漫来。

    露珠和荷叶一起被扯入荷塘深处,绿意郁青,铺天盖地。荷塘上涟漪荡荡,独独不见了那片最美的荷叶,与叶上的露珠。

    ……

    食髓知味,温柔变得狂野。

    腰似要断了,魂也被撞得离了体。

    嘤嘤哭泣,哽咽不住,凄声哀求,不断说着“痛”。

    陆昀初时:“哥哥不碰你的腿,不会痛的……伤得这么厉害,一会儿给你涂些药。”

    再一会儿,他声音哑了:“妹妹抬抬腿,动一动吧。妹妹好歹也学过舞,怎能如木头一样僵硬?”

    到了中断,他亲她眼角的泪,似叹似求:“妹妹太好了,哥哥的命都给你,你莫要哭了。不要这样紧巴巴啊……好妹妹,哥哥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再到后面,他已开不了口,只喘息剧烈。喉咙里发出的叹声,低而沉,粗又深,食着罗令妤的心。他动情至极,猛烈至极,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要输给她。而罗令妤在他的安抚下,慢慢的,品呷出一丝半点儿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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