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极大,让人心悸。真不知郎君和女郎在屋子里闹什么。仆从们尝试着问一句,屋舍中的男女同时回答:“不许进来!”

    屋中,罗令妤和陆昀均喘着气,怒目盯着对方。他们中间,铺满了一地碎瓷,青青白白。不知多少名品珍品,但这两人生起气来,谁在意这些?屋中罗令妤能抱得动的器物都砸光了,陆昀的手被她砸出了血,可他连包扎都不肯去,就盯着她不放。陆三郎胸口被气得闷疼,才要起步,就见罗令妤飞快的,竟将撑窗子的木杆抱在了怀里,警惕看她。

    陆昀气笑:“你还要拿木杆打我不成?”

    罗令妤不吭气,可她的架势,分明是不许他过来。

    两人对望,慢慢的,陆昀静下。他疲累道:“这样有什么意思?这么不信我,这么与我吵……有什么意思?”

    罗令妤听得怔住。

    她放下了怀里的木杆,像是被他说动一般。她痴痴道:“是呀,整日这样吵,被人嫌弃,有什么意思呢?”

    陆昀:“我可没嫌弃你,你生气也莫往我身上泼脏水。”

    但罗令妤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只喃声:“整日这样,不如……分开好了。”

    陆昀一震,肌肉绷起,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但罗令妤已经不说了。她不再像方才那样与他吵架、打他,她看眼他手上滴着的血,也觉得自己像疯子一样。堂堂陆三郎,被她打成这样,外面谁会信?真是没意思。罗令妤眼中含着泪,坐了下来,她不再与陆昀说话,而是开始默默地掉眼泪。

    陆昀眸子缩起。

    顿时狼狈别目,沉声:“不许哭。我不吃这套。”

    罗令妤才不理他,她只是簌簌地掉着眼泪,一滴滴串成珍珠线头,落在桃腮上。女郎哭得眼润腮红,艳艳情切。她本就极擅哭,陆昀看着,他越看,她眼泪越多。她哭得厉害,初时只是默默落泪,后来已经忍不住,肩膀颤抖,泪眼婆娑,哭出了声。

    呜呜咽咽。

    嘤嘤啼哭。

    陆昀脸越来越僵。

    他低头骂了一个脏字,陆三郎第一次骂脏话,可惜罗令妤没听清。她见他忽然一脚踹去,将好端端放着的案板踹飞,砸成了两半。罗令妤自暴自弃,哭得更厉害。陆昀转身就走,看他真这么走了,罗令妤就一边哭着,一边想找东西,想将他屋里头自己原本留下的东西带走。

    就这样分了吧。

    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眼真是小到极致,而且只针对陆昀一人。她实在受不了、受不了……罗令妤哭哭啼啼的,因为哭得厉害、喘不上气,她都没法出门。她不能让仆从看到自己这样哭个不停,离开陆昀的地方。她就算走,也不能那样丢脸。

    渐渐地泪水都要哭没了,陆昀仍然不回来,真就这样彻底丢下了她。罗令妤心中彻底发凉,自尊受创,想他是否也觉得累,想就这样算了?这般一想,泪水又涌出来了。

    门敲了两声。

    罗令妤没听到。

    门再敲了两声。

    罗令妤没好气:“陆昀不在!”

    门外声音低柔如酥,慢悠悠的:“不寻陆昀,寻你啊。”

    罗令妤愕然,揉着哭红的眼睛,惊疑不住:“你、你是谁?”

    门外的声音酥酥而笑,如贴着她的耳一般:“你不是一直想见我么……我是陈雪呀。”

    罗令妤忽地跳起,脸色青青白白——当即大骂:“陆雪臣,我杀了你!”

    还说没骗她!他竟然金屋藏娇!

    罗令妤眼红似血,想寻铜镜整理仪容。情敌来看她笑话,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如何能输?罗令妤咬牙切齿:不就是陈雪么?她倒要看看,她如此貌美,陆昀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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