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陆三郎负手而望,凝望着自己的二哥,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修林这才取出了一封信,支吾道:“……刚从陈王府拿来的信。”

    陆显撕开信封,看了两行字,额上青筋就跳了跳。

    信乃是陈王写的,陈王说陆三郎让他办的事,他已为陆三郎处理好。刘俶在信中的口吻非常随意,似当面与陆三郎闲话家常一般地说起朝中人员调动。而给陆三郎的信,自然说的是陆三郎的官职调动。刘俶说让陆昀放心,他已打点好一切,三郎只要抚慰好陆家,三日后便可动身。三郎若是不愿告知陆家,该配合的时候,陈王自会配合。陈王会在明面上给陆三郎安排一个出都的借口,反正以前陆三郎经常离开建业,陈王都是这么给陆家说的……

    陆显拿着信的手轻微发抖:听听陈王这般随意的口吻!显然刘俶和陆昀的这种随便找借口糊弄他们的事,做的已经非常熟练了!

    随着信掉出来的,还是两封朝廷颁发的任命书。一封是任命陆昀为新的南阳刺史,当即前往南阳处理南阳事务。另一封是随军的参军职务。此年代参军一职类比军师,地位权力甚大。不直接命陆昀为将征战,当是考虑到他并无经验的缘故。参军一职,已是陈王能为陆三郎争取到、又不会放到明面上夺人眼球的最大职务了。

    陆显沉默地看着信:去边关……原来陆昀一直是这么想的。

    陆昀在旁判断陆二郎的心思,试探问:“去边关一事,我欺瞒了大家。方才已为这事与妤儿妹妹吵了一通。现在,我定也让二哥伤心了?”

    陆二郎:……他也不知该不该伤心。

    梦太乱了,他还没理清。

    他一时有全盘托出的冲动,然他近来拜了大师、与大师一道拜佛念经,已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他的梦围绕着陆三郎,他担心自己说出来,天机带来新的危机。那还不如自己这个无关轻重的人糊里糊涂地摸索着——陆二郎此时已渐渐明白,陆三郎似能影响到南国未来的局势变动。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陆二郎沉默着。

    陆昀又问:“二哥不说我么?”

    陆二郎慢慢地看他一眼,迟钝了一会儿,才道:“边关贫苦,灾难又多,刀枪皆不长眼。我确实不愿你去,然我的意志,并不能影响到你。我是否该支持你……我还要再想一想。”

    陆二郎神色恍惚,随手将自己拆开的信扔到陆昀手中,他就转身,晃悠悠地出了院子。

    陆昀吩咐小厮跟上去,他二哥这般不正常,万一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陆昀和罗令妤沉默地看着二郎的背影。

    良久,罗令妤小声:“二表哥,真的该请个疾医来看病啊。”

    陆昀看她一眼:“……伯母已经偷偷到处寻神医了。”

    罗令妤叹气;“吉人自有天相。望二表哥早日病好。”

    陆昀心不在焉的:“……唔。”

    他素来敏感,此时已意识到陆二郎的奇怪之处。然他方才试探,又不曾试出。

    只好先将此事压下来。

    先头疼怎么与陆家长辈解释自己要去边关一事吧。

    三日后动身……陆昀回头看一眼罗令妤,罗令妤哼了一声,扭过了脸。

    ……

    因对自己梦的顾忌,陆二郎对南国最后的结局心有余悸。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陆二郎在现实中踟蹰许久,还是没有斥责陆昀去边关一事。他看了一天家中长辈挨个与陆昀谈心,陆二郎自己,则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陆昀的婚事,陆老夫人都没心情问了。

    陆显既没有再提醒,也没有让人看着三弟,不许三弟出门,非要逼三弟先成了婚不可。

    世家之婚素来繁琐,哪怕陆昀现在就去处理南阳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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