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寿特意留了下来,跟大皇子耶律材进行私下里的密谈。韩延寿的想法自然是要鼓励耶律材勇于担责,这时候必须要站出来,不能唯唯诺诺。韩延寿深知,大辽国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这个当宰相的必须要稳住局面,此刻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他之所以倾向于举荐耶律材主事,倒也不是他对耶律材有多么的赏识。若论皇上的三个儿子当中,死去的耶律石是最佳的继位人选,这一点当初耶律宗元私下里也跟韩延寿透露过心迹。只可惜耶律石在析津府城下被大周枢密使杨俊给杀害了。剩下的这两位,便只能矮子里选高个,也是无奈之举。

    耶律材和耶律春比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大皇子的身份符合大辽国之前的继位祖制,更因为耶律材相较于耶律春而言人要平和一些,行事要稳重谦逊一些。那耶律春有过不少劣迹,在朝廷里名望不高。更重要的是,耶律宗元在此前言语之中也似倾向于耶律材。对韩延寿而言,耶律材也显然更好沟通些,之后的合作也会更顺畅些,对大辽国事也更为有利。综合诸多原因,所以韩延寿决定奉耶律材为主。但耶律材自己的态度让韩延寿有些郁闷,所以他必须将一些道理跟耶律材说清楚,让耶律材明白目前大辽所处的局面,让他明白他不能推卸这个责任。

    两人促膝长谈了两个时辰,韩延寿嘴巴都说干了,苦口婆心的翻来覆去说了一大堆,耶律材这才勉强同意明日一早按照韩延寿的想法向群臣和众将宣布临时主事。如果耶律宗元能痊愈则罢了,若耶律宗元有不测,则接替皇位。

    韩延寿也是松了口气,他也比较疲倦了。已然三更过半了,他本就身子衰老,不宜操劳熬夜,于是起身告辞。

    耶律材起身相送,两人刚起身时,便听到外边有杂沓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什么人!这是中军大帐,即刻留步。”那是帐外的守夜侍卫的声音。

    “混账,我是耶律春,我来大帐见父皇。”有人喝道。

    “原来是二皇子,二皇子稍候,容卑职去禀报。”侍卫忙道。

    韩延寿皱眉和耶律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迷惑。二皇子这么晚来大帐作甚?

    “我去见父还用禀报?一边去。”耶律春的呵斥声传来,片刻后大帐门口帘幕掀开,随着袭人的寒气,耶律春和七八个人快步而入。韩延寿和耶律材见到那几个人的面容后,都有些吃惊。跟随耶律春的几人正是几名部落酋长。他们跟着耶律春来此,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吆喝,韩老宰相还没睡呢?这是跟大皇子促膝长谈为国事操劳是么?失礼失礼。”耶律春看到了韩延寿之后阴阳怪气的呵呵笑着说道。

    耶律材沉声道:“二弟,几位酋长,你们来此作甚?”

    耶律春冷笑道:“大皇子,你这话问的,我们怎么不能来了?这大帐是父皇的大帐,你能在这里呆着,我怎么不能?兄弟我担心父皇的伤势,实在睡不着,所以想来探望父皇。几位酋长也是心忧皇上的伤情,所以跟我一起来探望,怎么?不成么?”

    耶律材皱眉道:“这么晚了,探望什么?父皇尚在昏迷之中,后帐有太医和内侍伺候着,太医说最好不要去惊扰。我到现在都没去探视呢。”

    耶律春冷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关心父皇的伤势,怎么就是惊扰了?我们去探视伤情难道不允许么?是谁的规定?是大皇子你,还是韩宰相的命令?儿子探视父皇天经地义,谁剥夺了我探望父皇的权利?”

    耶律材还待解释,韩延寿拉了拉他的衣袖,沉声道:“二皇子一片拳拳孝心,便一起去瞧瞧皇上吧。老臣也想瞧瞧皇上去。不知伤势可有好

    转。”

    耶律材想了想点头道:“罢了,那便去吧。不过几位酋长留步,人不可嘈杂,免得惊扰了父皇。”

    秃骨撒猛撒哥等干笑道:“我们不去惊扰便是。二皇子,你自己去瞧瞧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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