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铁器骑兵而已。
而且,铁会生锈。
若无补充,这支骑兵用不了几年,便会退化。
这也是匈奴的烦恼。
漠北苦寒,风沙雨雪多,他们缴获、走私获得的汉军甲械的生锈速度快的超乎想象。
即使有很多像李陵这样的人教他们保养甲械。
但问题是,匈奴人没有那么多油脂来做这个事情。
他们只能选择保养那些更珍贵的东西。
譬如缴获的大黄弩零件、弩车零件以及宝刀宝剑、玄甲。
一般的铁器,若是生锈,便只能擦掉铁锈接着用,直到不能再用为止。
想着这些,李陵就倍感烦恼。
与熟悉的汉军相比,匈奴人在所有地方都是劣势。
身高、力气、身体素质、装备、训练、组织、纪律、技战术,匈奴全面落后。
唯一的优势,只有纵深。
但此战,这个优势也荡然无存。
从玉门至天山北麓,至多一千五百里。
这个距离,对于已经习惯了动不动远征五千里、一万里的汉军而言,和出门旅游一样轻松。
匈奴的拉扯和袭扰后勤补给的战术,在这样的距离内,作用也大大减少。
现在,汉军更是抱团推进。
这对李陵来说,简直是一个折磨。
“要不,干脆和汉人在尉黎拼了!”坐在上首的先贤惮,看着李陵发愁的模样,也是烦得很,忍不住爆粗口:“若是天神保佑,祖灵显圣,或许还有机会!”
大不了,将西域各国的仆从军推上去当炮灰!
在仆从军没有死光以前,匈奴绝不退却!
李陵自是听明白了先贤惮的意思,他摇摇头道:“屠奢……若汉军与我军在此决战,我以为,西域诸国恐怕都将反了!”
西域的仆从军们平时看上去似乎一个个都是傻乎乎的,匈奴人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李陵清楚,那只是伪装出来的人设。
实则,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赛一个狡诈。
汉匈若是主力交兵,恐怕这些人立刻就会开始比赛骑墙,对于匈奴的命令,更将阳奉阴违,比赛着踢皮球。
一旦匈奴落于下风,这些家伙立刻将化身插刀教教徒,拼命往匈奴身上插刀子,以向新主子表忠心。
先贤惮听着,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嘴唇,这个情况他岂能不知?
“这些贱婢!”先贤惮恶狠狠的骂道:“有朝一日,我必定叫他们好看!”
却也是无可奈何。
至少在现在,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这些西域的滑头鬼毫无办法。
除非,汉匈议和,匈奴可以腾出手来清理门户,不然这些家伙便将肆无忌惮。
“那如今怎么办?”先贤惮忍不住问道。
“屠奢稍安勿躁……”李陵温言劝道:“再等些日子吧……在大雪封山前,若汉人继续如此,我们便撤回天山之后罢……”
“嗯?”先贤惮温言,低下头来,问道:“只能如此了吗?”
他很清楚,李陵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假如大雪封山前,再不能击退或者至少围歼一支汉军。
那么,自己便要做好向汉人低头,甚至跪舔汉人的准备。
否则,等待他与整个西域匈奴部分的只有灭亡一条道路!
他也能想象到那个时候的恐怖!
届时,汉军占据整个天山北麓,并大举越过天山,从龟兹、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