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胡人之事,单单就是居延、河湟之政,一旦传回长安,我恐天下以为您是商君在世……”

    “届时恐怕议论纷纷……”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张越笑了一声,道:“我还能管得住?”

    “贤如周公,尚且恐惧流言,我等凡夫俗子,焉能避免?”

    “只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罢了!”

    他自是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必然会招致非议、为难以及阻力。

    所以,他很早就布局,拉下了大半个长安的公卿贵族去河湟开庄园,更尽心尽力的协助他们,将河湟开拓。

    如此,便将这些人捆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利益联盟与共同体。

    果不其然,效果斐然。

    以至于,他在居延这里的作为,在长安一点讨论都没有掀起来。

    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帮张越将他的政策里的一些敏感点给抹消掉了。

    而没有人讨论、议论,就意味着张越可以潜心种田,一点一滴的做事。

    不过,他也明白,这样做的副作用也是相当明显的。

    现在拿了他好处的那些人,必然会跟着一起成长。

    说不定,这些人里面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存在。

    譬如,西汉版的辛迪加、托拉斯、卡特尔一类的奇奇怪怪的存在,都可能会在未来陆续出现,并成为张越的敌人。

    这是不可避免的客观规律,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

    所以,张越知道自己得提前准备。

    拉拢一些未来帮他来清除、清洗这些怪物的盟友。

    隽不疑就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

    他有正义感,有使命感,关键还是——隽不疑极有可能在未来会成为暴胜之的接班人,成为大汉御史台的执掌者。

    所以,张越看着隽不疑,发出了邀请:“隽兄,明日吾将在此设宴招待乌孙使者……”

    “不知道隽公是否有空来观礼……”

    “说不定,隽公可以通过此事,找到些答案……”

    隽不疑听着,点点头,拜道:“既蒙将军厚爱,不疑敢不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