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虚衍鞮带着他的姑衍万骑抵达此地的同时,也意味着漠北防御出现了巨大的真空。

    一旦他和虚衍鞮的军队,在这里受到损失,那么……

    毋庸置疑,汉军就可以追着他们,向匈奴的核心进攻。

    而现在,匈奴主力在天山一带,留守漠北的兵力本就不足。

    再没了他的这些军队,汉人一旦攻入漠北,就和米仓里进了老鼠没有区别。

    要知道,现在留守漠北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是不可能阻挡汉军在漠北的攻击的。

    卫律可不想犯下当年尹稚斜单于和赵信急功冒进的错误。

    更不愿意和赵信一样,再赌一次匈奴的国运。

    匈奴已经输不起了!

    对卫律来说,他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拖。

    汉朝的老皇帝已经老了。

    他没有几年可以活的了。

    拖到他死,一切就都会改变!

    新王登基,或许情况就会大大不同。

    说不定,匈奴可以获得一个前所未有的喘息机会。

    何必在现在冒险呢?

    即使冒险成功,所得的也不过是些乌恒牲畜与人口而已。

    但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虚衍鞮的耐心,却似乎已经耗尽了。

    他有些不满的看着卫律,摇头道:“丁零王,您太谨慎了!”

    “本王带着姑衍万骑来此,可不是陪着您在这弓卢水看风景的!”

    卫律看着虚衍鞮,摇了摇头,其实他一直不看好这位姑衍王。

    相反,卫律更喜欢虚衍鞮的弟弟于靬王屠奢故当。

    因为,屠奢故当性格沉稳,为人宽厚,做事豁达,明白事理。

    可惜,屠奢故当沉迷于音律,喜欢弹琴鼓瑟,甚于治国理政。

    前些日子,卫律就听说了,这位于靬王已经带着他的部族,向北方之北出发,他要去北海,去见苏武。

    只因为他听说了,汉使苏武,品德高尚,为人高洁,是真正的君子。

    而且,还精通音律,会弹许多高难度的古乐。

    对此,卫律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虚衍鞮却仿佛没有看到卫律的神情一样,他坚定的道:“本王已经决定了,明日便率军渡河!”

    “丁零王休要再劝!”

    和卫律不同,年轻的姑衍王,现在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都是威震天下。

    卫律的保守和谨慎,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