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码头区的方向,“码头那边来了一艘新船,船上带着一批想在这儿落户的人……但情况有点复杂,登记处的人拿不定主意,我就来找你了。”

    “移民船么?”高文皱皱眉,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汇报的,“只要不是恶性的传染病患、几类禁止接纳的罪犯和被拐卖至此的人口,直接登记送到缓冲营地不就行了?而且哪怕是我刚说的那三种情况,应该也有对应的处理规定吧。”

    “新情况,”琥珀一摊手,“是被宗教迫害的异端……”

    高文:“……哈?”

    很快,他便和琥珀一同来到了城北的码头区,在崭新的、用水泥铺成的码头空地上,他看到了维持秩序的士兵、正在对士兵说明情况的船主以及那些愁眉苦脸、形容憔悴的新移民们。

    “领主来了!领主来了!”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高文的身影(两米高的块头确实搁在哪都醒目),聚集围观的人群立刻一边行礼一边退开,高文走到事件的中心,他首先飞快地打量了那些明显正处于不安中的“异端移民”一眼。

    他们有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孩子,他们衣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的穿着普通的粗麻布衣服,有的人却穿着在这个时代颇为上档次的毛料外套,但总体而言,这些人的穿着应该都算得上是平民中条件中等或偏上的那拨。

    而这些本应生活无忧的人显然经过了一番并不怎么舒适的漫长旅途,他们脸色发白,形容憔悴,头发杂乱油腻,脸颊深陷而且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看着周围的眼神显得惊惶恐惧,在看到高文的时候更是如此,这是长期精神紧张、时刻担忧生死安危的表现。

    看到这些人的状况,联想到琥珀在路上跟自己说的情况,高文就猜测起了这些人的遭遇,而与此同时,这些“难民”也在确定了眼前的贵族身份之后纷纷跪拜行礼,那个穿着褐色外套的、有着一脸大胡子的船老大也跪了下去,嘴里说着:“领主老爷,我是只管把这些人送过来的——”

    高文抬起手,止住了船老大即将开始的辩解和忽悠:“先都站起来吧。这些人从哪来?”

    难民们站起身,船老大也紧张地站起身,不住在高文面前鞠躬:“回老爷,是从圣灵平原来的。”

    “真是一段不近的路啊……”高文皱起眉,“所谓的‘被放逐的异端’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可就太严重了啊,领主老爷,”船老大慌忙说道,“这些人是因为他们当地的教堂里有人做邪术,他们害怕被牵连,不敢在家乡呆着,才跑出来的……”

    高文点点头,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人,指着其中一个:“你来说说,是什么情况。”

    “我……我们什么都没干,那些牧师就说我们是邪教徒的……的爪牙,抢占了我们的房……房子,还把我们赶了出来……”被高文挑中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憨厚老实的壮实男人,他说话结结巴巴,也不知道是面对大贵族不由得紧张还是生来如此,“我们那边到处在抓人,烧……烧人,太……太……”

    “哎,你别说了,你这结结巴巴的,污了领主老爷的耳朵!”这个男人旁边的一个女人打断了他,那女人满脸紧张,对高文连连鞠躬,“老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平民,在家中种地或者做些小生意的……”

    “是谁断定你们是邪教徒爪牙的?”高文直接打断了这些连自身情况都描述不清楚的人,问了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哪个教会的牧师?他们凭什么做的判断?”

    “是……圣光教会的牧师们,”一个穿着毛料外套的男人开口了,“去年冬天,城里有几户人家被邪教徒绑架了,尸体几天后才被发现,后来圣光教堂的牧师和骑士找到了藏在城里的邪教徒,烧死那些邪教徒之后,他们就开始搜查全城了……他们说只有圣光能辨别出隐藏在普通人里的邪教徒,所以他们说的话大家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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