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人在低氧状态下时间长了,大脑和身体的各个脏器,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脑损伤,多系统受累,活着也是遭罪。

    “咱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主要是看看还能做些什么。”王章无奈地说道。

    小陈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误会了。无论是王主任还是那位素未谋面的魏主任,都没想到,伤者的血氧饱合度,早就升上去了。

    “其实,现在伤者的血氧已经.”

    她才说了一半,魏主任就忽然抓起了话筒:“小陶呢?你把电话给她,我现在就指导她做胸腔穿刺引流!”

    “啊?”小陈刚想交出电话,听到后一句,就有些懵圈:“可是.”

    “还可是什么!”魏主任没好气地道:“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

    “我是想说,陶大夫刚才已经做完胸穿了啊!”小陈这次及时跟上了话。

    “什么?做完了?她自己做的?”

    魏主任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三度,震得一旁的王主任耳朵都嗡嗡作响。

    小陈立时就把听筒拿得远了一些,然后才说道:“是啊,陶大夫自己做的,做得还挺成功”

    话筒那边,忽然就没有人再说话了,只剩下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表明有人的心情并不平和。

    “啪!”魏长庚挂了电话,气鼓鼓地扭头对王章说道:

    “你们科这个小陶,本事我是不了解,胆子可真是不小哇!”

    “魏主任,你先消消气。”王章说道:“小陈刚才不是也说了,陶大夫做得还不错,那不是好事吗?”

    “你刚才也说了,小陶中医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规培医——胸穿引流她能做过几例?”魏主任紧锁着眉头:

    “你也不是不知道,胸穿要是没做好,有多凶险吧?要是一个不小心,穿错了地方,伤到了血管和心脏,当时也未必能马上发现,等出现了心包填塞可能就晚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鞭长莫及,还是相信她们,安心地等着吧。”王章劝说道。

    “不等着又能怎么办?”魏长庚跺了跺脚,转头就看到了一旁老老实实装鹌鹑的安君,气又不打一处来:“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你,临阵退缩,丢人!”

    救护车一到急救中心,立马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

    伤者刚一下车,就立即被严阵以待的医护人员截住,直接送进了手术室。

    陶乐也想跟过去,却被一个国字脸,满脸正气的中年男子拦住了。

    “小陶?”他看着陶乐,目光中满是审视之意。

    “是我,您是魏主任?”陶乐听出了他的声音,正是之前电话中的那一位。

    哪知对方不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倒让她有点奇怪。

    她想了想,也向着手术室的方向行去,却在半路遇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陶老师,我是胸外的安君。”他说道:“我们魏主任让我找您,拿一下伤者在外院拍的片子。”

    “没有片子。”陶乐摆摆手:“乡医院是拍了X光片,但胶片没了,打不出来。”

    “啊?”安君嘎巴了一下嘴,脑中疯狂回荡着一个问题——那您到底是凭什么确定的胸穿位置的?

    “怎么了?”陶乐问道。

    “没什么,那我就去跟魏主任说。这个伤者他会亲自上手术,您就放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