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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然不止是一台手术。仅是上次切除巨大动脉瘤的那一次,她在金手指空间里就练习过几百台。但在现实之中,还真就是那么一次。
以她当时一介规培医的身份,能上台拉个钩都是极难得的了。要不是主刀医生临阵晕倒,哪里轮得到她出手。
听了她的话,韩泰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郑长春也是一样。
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华国的神外医学得以侪身世界一流,得到了主流认可——哪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仅仅主刀过一台神外手术的人,就能通过考察进入国际神外联合会,与那些身经百战的专家大牛相比肩?开玩笑也不敢这么过分吧?
要是纯粹的民间行为,那他还能打个哈哈说句误会,把这事儿搪塞过去就完了。
但偏偏,人家来之前,是首先通知了官方,由人家安排对接来着。
这要是最后没成,就不止是丢人那么简单了,还会让上面失望,令华国医学界蒙羞。
韩泰心念电转,问道:
“小陶啊,你刚才说自己曾经主刀做的那台手术,是什么手术?”
“儿童颅内特大动脉瘤切除术。”
“什么?你再说一遍?”郑长春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陶乐又重复了一遍,就见他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一双眼睛像聚光灯似地打在她脸上,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就像她是什么极其珍稀的动物。
“郑主任,您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先前忘了问。你是云市一院的?和侯波在一个院?”
“是啊。”陶乐答道:“主任您认识侯主任?”
“行了。”郑长春苦笑道:“我知道了。去年医学会神外金奖案例就落在你们院,是你做的那一台吧?”
“好像是吧。”陶乐说道。
“什么叫好像。”郑长春没好气地道:“那个金奖案例,本来定好了是给我们三院的,结果最后老侯横插一杠,生生地把这个荣誉抢走了。”
陶乐还真没听说过这事儿:“抱歉,我不知道”
“算了,也不怪你。”郑长春道:“听说你是在霍靖晕倒之后,临危不乱上的场,还把手术做成了?”
“是侥幸。”陶乐赶紧说道。
“确实是侥幸。那种情况下能把手术做完,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所以我也没去找郝军理论——”
“照这么说,陶乐的那台手术你看过了?还过得去?”韩泰插言问道。
“我没看。”郑长春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忘了,去年底我刚被你点名调过来,一边对抗高反一边上台手术,忙得昏天黑地,连一年一度的研讨会都没参加,哪有时间去看什么手术视频。”
嘉村佑健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几个人说话,目光闪烁,隐隐透出了讽刺之意。
沃克尔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用E语轻声说道:“老朋友,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想办法圆这个弥天大谎。”嘉村佑健说完这句话,便改口用极纯正的普通话说道:
“你们讨论得太久了。是不是应该开始研究手术的问题了?”
听到这句字正腔圆的华语,韩院长、郑长春和一直竖着耳朵听却未发一言的甘义,心下都是大窘。
原来这个J国人,竟然是懂华语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的会谈中,他一直都与他们用E语交流,导致他们先入为主了。
所以刚才他们说的话,只怕是全被人家听得一清二楚!
陶乐只做过一台手术的事,人家已经是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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