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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雪下了没多久,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来了。

    没有初雪那般纷纷扬扬,只下了一上午,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很快融化成水,堆积不起来。

    下这种小雪最烦了,道路上泥泞不堪,无处落脚。

    从派出所刚出来的何晓鸥就更烦了。

    她眉头皱得深深的,整张脸都变形了,拨拉着好几天没洗快要打结的头发,嘴里不断飙脏话,能想到的骂人词汇她都说了一遍。

    出租屋好几天没住人,充斥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想要开窗通风,外面吹进来的风冷死人。

    何晓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找到充电线,给自动关机的手机插上电,去卫生间洗澡。

    一个澡洗了将近四十分钟,她饿得差点晕倒在里面,强撑着吹干了头发。

    吹风机的插头一拔掉,四周霎时安静下来,手机铃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她踩着拖鞋过去,瞟了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接起来放在耳边,语气不耐:“喂,哪位?”

    “欧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没联系你就忘了?”

    何晓鸥嗤笑,舌尖抵了下嘴角,骂道:“你他妈弄个陌生号码,谁知道你是哪只鸟?”

    男生在电话那边放肆大笑:“还说呢,不都为了给你办事。”

    “你们回来了?”

    “嗯,老地方,兄弟几个等着你呢。”

    何晓鸥正好饥肠辘辘,没拒绝,丢了句“等着”,把手机扔床上,拉开衣柜翻出一套外出的干净衣服。

    ——

    半个多小时后,大众汽车摇摇晃晃地停在老街区入口旁的空地上。

    这一片还是几十年前修的柏油路,经年累月被重型车辆辗轧,路上坑坑洼洼,旁边堆满了石子。坑洼里汇聚了半融化的雪水,自行车或电动车从上面过去,泥水溅起老高。

    何晓鸥穿着过膝长筒靴,为了避免鞋面弄脏,一边走一边注意脚下,小心避过几个水坑,停在一家羊肉火锅店前。

    正好有个男生出来迎接,嘴角叼着烟,猩红的火星在风中忽明忽灭,瞥见何晓鸥,他拿下烟,眯着眼吐了口眼圈,歪着嘴笑:“欧姐,好久不见啊。”

    何晓鸥郁闷好几天了,被他打趣,一个笑脸都扯不出来,上了台阶,她没好气道:“这段时间死哪儿去了?”

    男生搂过她的肩膀,撩开门帘,笑说:“躲去外省游玩了一圈。还不是因为你,你让兄弟几个去教训那个学生妹一顿,谁知道半路突然跑出个帮手,一时失手把人给打伤了。”

    “别跟我提这个,提起我就来气,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何晓鸥曲起手肘,顶了下他的胸膛,“要你何用。”

    男生摸了摸被撞疼的胸口,低下头,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一句。

    何晓鸥没心情跟他调情,只关心一件事:“你们现在回来是事情都解决了?”

    “当心点就成了。”男生给她拉开椅子,自己坐在边上,“也就因为那女生报警,惊动了那一片的警察,再加上校方施压,警察那段时间才查得那么严。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查不到就该放弃了。不就打个架,多大点儿事。”

    当初亏得他敏锐,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带着几个兄弟跑了, 没留下任何线索,先前给那个女生打电话用的号码都处理了。

    打架这种事于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就没有了清晰的界线感,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何晓鸥经此一事,却没那么大胆了,多少有些忌惮那些警察:“少掉以轻心,我看你们这段时间就住强子那儿,别出来晃荡了。”

    男生笑得邪肆:“还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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