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离开,就近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陆竽侧脸压在手背上,水润的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脸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像粉嫩的水蜜桃。他忍不住想要戳一下,试试手感是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柔软。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指距离她的脸蛋仅有一厘米。
江淮宁猛地停住,视线偏移,指尖在她头发上轻轻蹭了下,撩起的一绺发丝从他指间溜走,重新滑落到她脸颊上。
料定不会被她发现,江淮宁嘴角翘起最最肆无忌惮的弧度,愉悦的心情在脸上尽显。
沈黎清洗完所有的碗筷,将料理台擦得干干净净,她解下围裙挂到门后的挂钩上,出来后不见江淮宁和陆竽,只有沈欢躺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电影。
沈黎拿纸巾仔细擦着手上的水珠,踢了踢沈欢垂在沙发边的脚:“他俩呢?”
电影正播到最精彩的地方,沈欢看得入迷,视线都不曾撇开,随手一指书房的方向。
沈黎把擦完手的纸巾捏成一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往书房走去。江淮宁轻抚陆竽发丝的一幕猛不防闯入她的眼帘,逼得她的脚步不得不停顿下来。
沈黎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唇。
分明是美好的一幅画面,却看得她心惊肉跳。
——
下午按照江淮宁制定的计划复习重点,陆竽午睡了半个多小时,精神很好,听得专注认真,笔记本上记了密密麻麻一堆公式。
与她相反,沈黎始终无法集中精力,卷子上的地理图形看得她眼前一片混乱,脑中不断重放江淮宁抚摸陆竽发丝的画面。
纵然她很久以前就察觉到江淮宁待陆竽过于不同,可那些仅仅是她的猜测,没得到过确切的证实。至少,江淮宁没有亲口承认过。
从没有哪一次,她能够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心意。可笑的是他的心意在别的女孩子身上,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要放弃吗?
暗恋了那么多年,偷看了他那么多次,他是她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人,哪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他是人,不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逮住你了,发呆的时间够久的啊。”沈欢嘴角叼着一支黑色中性笔,将卷子卷成长筒,在沈黎眼前晃了一下,“不会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他在说笑,沈黎却笑不出来,她趴在了桌上,脸朝下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喉咙哽咽了一下,没能哭出声,若无其事地说:“有点困了,别吵我。”
她闭上眼,睫毛瞬间被泪水沾湿,鼻子堵得厉害。这些都敌不过她心脏被揪紧翻搅的疼痛。
怎么会这样呢?他喜欢陆竽吗?
喜欢的吧。
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那样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怎么会为了她耗费时间精力去制定复习计划。她可不认为沈欢有这么大的面子,说到底他只是顺带的,江淮宁真正想帮的人是陆竽。
是陆竽总在为学习烦忧,担心跟不上重点班的进度,害怕考不好。
沈黎无声地哭泣了好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自己慢慢地止住了。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劝她就此打住,收回全部的心思,不要再想着江淮宁。可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打动他呢?
什么都不做就打退堂鼓,不是她沈黎一以贯之的作风。
——
陆竽写完一道物理大题,眼睛发酸,指节蹭了蹭眼角。
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她停下揉眼的动作,拿起手机。
移动公司发来的短信,她看了个开头就放下了。
等等!陆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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