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错愕难以掩饰,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说陆竽答应了?”

    “嗯。”

    “怎么答应了?”孙婧芳对当中的缘由好奇得紧,“我和你夏阿姨聊了很久,她说了好些解释的话,可能被我问多了,最后索性说是陆竽不同意。”

    江淮宁眼皮跳了下,话音蕴含着浓浓的无奈:“我就跟她说了说走读的好处,没说别的。您别用一副‘好事将成’的眼神看着我。”

    孙婧芳笑眯了眼:“少冤枉你妈,我还没那么急迫。”

    连日阴雨,今天难得放晴,大片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阳台,一些蔫蔫的绿植被阳光照出几分勃勃生机。

    孙婧芳站着晒了会儿太阳,浑身暖洋洋的,惫懒到直打瞌睡。

    “我就跟您说这个,没别的事了,我去写作业。”

    江淮宁转身欲走,被孙婧芳叫住:“等等。”

    江淮宁停步,作洗耳恭听状。

    “我刚刚想了一下,陆竽住在咱家来,睡客房可能不太方便。”孙婧芳说着,抬步走进室内,给自己倒了杯茶壶里泡好的花茶,递到嘴边啜了一口。

    忙活半天,她有些口干舌燥。

    江淮宁没听懂她的意思,茫然问道:“怎么不方便了?”他错误地以为,孙婧芳改变主意,不想让陆竽过来住了。

    孙婧芳手掌托着镶金边的茶杯底部,咽下一口清香的茶,缓缓道来:“你看,客房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陆竽一个小姑娘,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得出房间到外面来,多不方便。”

    “您的意思是?”江淮宁眼帘挑起,眼睛睁大了一点,疑惑从眼底升起,还是没听明白她的话。

    孙婧芳笑他太笨,连她话里的意思都理解不了,真是长了个只会学习的脑袋。

    “我的意思是,让陆竽睡你那个房间,你换到客房。”孙婧芳伸出手指戳他肩膀,“你一个男生,当然没那些顾虑。”

    听到这里,江淮宁无声地笑了,绕了一大圈总算说清楚了。

    孙婧芳打量他两眼,故作为难地摸摸下巴:“当然,毕竟是你的房间,还是要问你的意思。你要不同意那就……”

    “我没说不同意。”

    江淮宁话语急切,就差当场搬起铺盖卷儿了。

    孙婧芳实在是憋不住,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笑得皱纹横生,她也不在意,好半晌止不住笑声,眼角都快挤出泪来。

    江淮宁微微一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亲妈给戏耍了。他薄唇绷直,成一条线,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书房。

    直到书房的门被关上,孙婧芳还在笑,心里不住地感叹,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小孩,脑子再聪明也还是单纯的。

    ——

    住到江淮宁家里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

    夏竹始终没想明白,怎么前一刻坚决不同意的陆竽,眨眼就改了主意,问她她也不肯细说,只告诉她,她想通了,觉得走读更方便。

    女儿都这么说了,夏竹为着她考虑,只能腆着脸给孙婧芳打电话,说明情况。

    孙婧芳倒没有说别的,一味欢迎陆竽到家里来住。

    开学前一天,夏竹和陆国铭一起,送陆竽去江家。

    提前一天过去,主要是想着明早能直接去学校,不用再早起搭乘最早那一趟班车,省事不少。陆延听说要去江家做客,吵着闹着要跟上,只能带上他。

    陆国铭提了不少礼物,两只手快要拿不下。夏竹则帮陆竽拎行李箱,里面装着她这个季节要穿的衣服。至于床褥和日常用品,孙婧芳在电话里说已经准备了,不用再买。

    路上,夏竹自然要叮嘱陆竽,寄住别人家的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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