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他的脸,手电筒拿歪了都没察觉。

    江淮宁说笑:“你知道吗?就刚刚那束光突然照上我的脸,我觉得自己跟做贼被人当场逮住一样。”

    电视剧里在夜晚抓坏人都是这样的画面,陆竽脑补了一下,瞬间被逗笑,眼睛弯成了一道漂亮的弧。

    最后一遍漆刷完,江淮宁直起腰,呼了一口气:“完工。晾一晚,明天早上就能骑上路了。”

    陆竽端详着改头换面的自行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买的,干净的纯白,在路灯下泛着油亮的色泽。

    “谢谢。”陆竽说。

    “客气什么。”

    江淮宁把废料都包裹起来扔掉,拍了拍手,不打算再拿纸擦了,上楼再洗。

    陆竽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偶尔抬眸看一眼他宽阔的背。少年挺拔高大的身形,平时看着是一棵坚韧清瘦的松,关键时刻却犹如一堵墙,能遮风挡雨,能给人安全感,还能稳住她那颗总是动荡不安的心。

    她真的,真的很难坚守住自己的心。

    ——

    连日来,气温持续性下降。下午放学后的天色,沉得跟晚上八九点钟一样,看着像是要下雪。

    四个人在食堂里吃晚饭。

    人很多,陆竽和沈黎负责占位子,江淮宁和沈欢两个男生去窗口打饭。

    食堂里八人位的餐桌,除了四个已经被占的位子,另外的位子也都坐了人。有旁人在,沈黎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陆竽。

    无声地注视,最折磨人心。

    陆竽只与她对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假装去看窗口排队的情况。

    自从她搬到江淮宁家里住,上学放学不可避免地跟他一起走。除此以外,他们吃饭也在一起,形成了固定的四人组。偶尔也会有其他同学加入,比如跟江淮宁玩得好的李元超、张璟,跟陆竽关系好的袁冬梅。大多时候,还是他们四个人一起。

    江淮宁一手端着一个餐盘从队伍里出来,陆竽远远看见,起身帮忙端走其中一份。

    江淮宁挑眉:“拿错了,你不吃秋葵炒鸡蛋。”

    陆竽低头,发现餐盘里有一格装了秋葵炒鸡蛋,她最讨厌秋葵的味道和口感,连忙跟他手里的那份换过来。

    沈黎搁在腿上的一只手捏紧。

    陆竽低头吃饭,眼睛盯着餐盘,没有乱看。

    江淮宁刚吃一口饭,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他拿出来看,他妈妈发来了一条信息。

    “最近降温,你爸在工地上病了,我去看他,晚上可能不回来。冰箱里有包好的饺子和馄饨,你和竽竽下了晚自习肚子饿了自己煮着吃,晚上记得锁好门。”

    孙婧芳看准了高中生放学的时间发的信息,怕打电话给江淮宁,他的手机调成静音听不到。

    江淮宁犹豫一秒,给她拨了个电话,响了没几声,孙婧芳接通了。

    那边传来汽车鸣笛声,孙婧芳已经在路上。

    “淮宁。”

    食堂里也不清净,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江淮宁抬手捂住一边耳朵,低声问:“爸情况怎么样?”

    江学文曾在北城因病住院,休养过很长时间,身体底子不如从前,他有点担心。

    “没事,你陆伯父在电话里说你爸就是发烧了,这会儿在卫生院输液,再加上嗓子哑得厉害,说不出话来,我不放心才要赶过去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别担心。”孙婧芳说,“我正开车呢,不便多说。”

    陆竽停下筷子,见江淮宁结束通话,想问一句江叔叔怎么了,被沈黎抢先:“江叔叔生病了吗?”

    江淮宁装回手机,情绪不高:“降温感冒了,不算严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