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经过奥赛班,不想让江淮宁看见。

    拐角处僻静,没什么人经过,两人站在栏杆前,风迎面吹来。三月初春而已,风里尚且裹挟着些微的凉意,哪怕正当中午。

    陆竽静静地站着,没主动问,手指抠着栏杆上将掉未掉的漆皮。

    沈黎看着她,面色是一贯的柔和,她本就长了一张无害的脸,无论摆出什么表情都让人觉得亲切。不像陆竽,没表情时会显得高冷内敛、不好接近,只要开口说话或是笑一笑,便是不一样的生动鲜活,像一幅水彩画。

    “江淮宁脸上的伤是因为跟顾承打架?”她没讲太多铺垫的话,直白地问道。

    这一点没什么好否认的,陆竽“嗯”了声,没抬头看她,手指仍旧抠着漆皮,指甲沾上了蓝绿色的油漆碎屑。

    “他们为什么打架?”沈黎问。

    陆竽摇头,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由于太过不可置信,沈黎的声音陡然提高,夹杂一丝破音,“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俩是昨晚打的架吧,你当时没在?”

    她怀疑陆竽在撒谎骗她。

    可陆竽的表情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始终平静,平静中带着一点无措:“我真的不清楚,我没在现场,当时就李元超在,说是拌了几句嘴。”

    她今天去找顾承问过,很奇怪,他和江淮宁一样,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问的次数多了,他就说是一时冲动。

    陆竽至今不清楚这场架是怎么打起来的。

    沈黎定了定神,恢复了平常的温和淡静:“我听说他们打架的原因跟你有关。”

    “怎么可能?”陆竽下意识反驳。

    “也可能是我弄错了。”沈黎笑着,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放远,透过视野开阔的天台去看校园的风景。

    人工湖边的柳树发了新芽,主干道旁的各类果树长了新叶,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正艳丽,浓郁的紫红和大红交织,蜜蜂蝴蝶在当中飞舞。

    春季的一切都是舒服的,宜人的。

    沈黎眯了眯眼,声音轻得像风一样:“很冒昧过来找你,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事影响到江淮宁。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打架过程中稍有不慎,手臂或者身上其他地方受伤,会间接影响高考。顾承是你的朋友,无论如何,你都该对他提醒,江淮宁和他不一样,他可以疯可以闹,可以不顾一切,江淮宁不行。我们大部分人,还是需要依靠高考来改变一生的轨迹,马虎不得。”

    她说的每个字都让人无法反驳。

    陆竽握着栏杆的手心沁出一层汗,心底渐渐产生一丝羞愧感,因为她没有沈黎考虑得周全。

    的确,万一昨晚失手了,造成的后果不可挽回。

    陆竽心思本来就重,越是脑补,越是感到后怕。

    “好了,我想说的就这么多。”沈黎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我回去写作了。”

    沈黎离开后,陆竽站在天台吹了很久的风,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的思绪逐渐被理顺,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回班。

    ——

    下午放学前,月考成绩出来了。

    陆竽老远就听见数学课代表激动的吆喝声:“爆冷了,朋友们,你们猜这次咱班的第一名是谁?”

    “周晋?”

    “我都说爆冷了!你还猜周晋,他不是咱班公认的第一吗?”

    “谁啊,袁冬梅?”

    “不是!爆冷,爆冷,知不知道爆冷是什么意思。袁冬梅稳居前三,第一名如果是她,有什么好意外的。”

    “到底谁,别卖关子了!”

    数学课代表去送作业,路过语文教研组,刘海志就让他把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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