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头低下来一点。”她举着刷子无从下手。
江淮宁被她挤得后背紧靠着围墙,墙上蜿蜒缠绕着翠绿的爬山虎,他歪着头,脸上写满无可奈何,像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可怜。
眼神无波地看了陆竽几秒,江淮宁轻叹气,俯低脖子,把自己的脸交给她。
陆竽之前见都没见过遮瑕膏,用起来有些不得要领,膏体蘸取多了,颜色不自然,少了遮不住淤伤。她全程皱着眉,给他涂完了。
江淮宁太白了,凑近了会看出肤色不均匀。
“好了吗?”江淮宁呼气缓慢,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摆弄了好一会儿,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感觉像是在化妆,很不自在。
“等一下。”
陆竽摸了摸口袋,想找出纸巾或棉签之类的,晕染一下四周,好让过渡的部位稍微自然一点。
棉签是不可能有的,纸巾以往都会带在身上,唯独今天忘了带。陆竽抬头问他:“你带纸巾了吗?”
江淮宁翻了下口袋,找出一包纸巾给她。
陆竽只用了一张,折成对角,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又用指腹按压两下使其服帖,端详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可以了。”
面容清隽的少年倚靠着布满苍翠爬山虎的墙壁,整幅构图都充满了浓郁的绿色,清新自然,一见难忘。
陆竽抿了下唇,强压下过快的心跳,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
广播里响起激昂的音乐,陆竽急急忙忙奔跑过去,找到三班的队伍挤进去,累得喘气不匀。
袁冬梅看她满头大汗:“你干什么去了?”
“处理一点小事。”陆竽轻描淡写。
等了没多久,誓师大会开始,操场内渐渐安静下来。
午后的阳光照着一张张潮气蓬勃的脸庞,第一项永远是升国旗奏国歌行注目礼,之后便是校领导讲话。
整套流程预计的时间不是太长,没让学生们搬凳子,全都站着听讲。
陆竽始终注视着主席台的方向,一分一秒地等待,终于,到了高三优秀学生代表江淮宁上台演讲。
死寂的操场爆发出空前热烈的掌声,气氛躁动起来,一呼百应。
陆竽跟他们一样,用力鼓掌,拍得手心都红了。
一身黑白校服的江淮宁站在高台之上,扶正了麦克风,他没像其他上台发言的人那样,总是习惯性地呼几口气测试麦克风的音质好坏,他一张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清润声线:“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江淮宁……”
他开口说话的那一霎,所有的掌声消失,全场恢复寂静。
这不是江淮宁第一次上台演讲,每一次都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微风浮动着鲜红的旗帜,江淮宁如松柏挺立。他偶尔垂眸看一眼手里的稿子,大部分时间,他面朝台下的学生,嗓音磁性好听、咬字清晰。
所有人的感觉跟陆竽一样,这个少年浑身发光,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耀眼的存在。
江淮宁自己写的稿子,陆竽改动不多,那些学习方法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总结出来的,陆竽看到有人偷偷拿手机录音。
她轻轻地笑了,望着台上的人,犹如仰望一个缥缈的梦。
誓师大会最后一个环节,由田校长呼喊口号,带领大家给高三学子加油打气,预祝他们在三个月后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
从操场离开,陆竽仰头看着刺眼到模糊的太阳,耳边全是大家对江淮宁的称赞。
“能跟校草同一届我三生有幸,他站在台上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