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接连不断地绽开,圆圆的,像可爱的乒乓菊,还有细长的,拖着尾巴,仿佛眼前划过一道流星,也有高高升起然后瞬间爆开无数颗闪烁的光点,代替星星装点了漆黑夜幕……
无论炸开的烟花是怎样的形态,它们都是粉色的,充满了梦幻与浪漫的色彩。是一个男人想给他妻子在新婚夜晚制造的浪漫。
这场只为她一个人放的烟花持续了足足八分钟。
陆竽被烟花迷了眼,看痴了,眼神逐渐朦胧。那些壮丽的烟花好似落进了她的眼里、她的心里。
她的心被烫得软乎乎的。
良久,烟花落幕,初秋的夜空恢复了几分钟前那般单调无趣,还是那一弯孤冷的弦月,寥寥几个星,可它们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弦月好像变成了粉色,星星也是粉色的。
陆竽捧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江淮宁,眼睛里没有困意,她的困意被这些绚丽的烟花赶跑了,只剩下兴奋的亮光:「你怎么办到的?靳阳市早年就禁止烟花燃放了,乡下近几年也开始戒严了!」
江淮宁笑了笑,语带嘚瑟:「山人自有妙计。」
「快说。」陆竽太想知道了。
江淮宁偏了偏头,不等他开口,陆竽就秒懂了他的意思,主动热切地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出了响声。
江淮宁两边唇角像被栓了线,被人往上提:「你不记得放烟花的方位是哪里吗?」
「哪里?」陆竽想不起来。
说实话,虽然她家在她大一那年就搬到市里来住了,但她对这里真的不熟。
「我们以前还去那里约过会。」江淮宁弹了弹她的脑门,为她解答,「那里是一座游乐场,近年来翻新过,规格很大,有烟花表演许可。今晚的烟花表演由我买单,弥补你第一次在北城过年没能看到的烟花,也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顿了顿,他万分温柔地强调:「就让这场烟花为我们的婚礼画上圆满句号,虽然现在算第二天了。」
陆竽一怔,眼中的兴奋褪去,酸意漫上来。
他还记得!
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外地过年。除夕夜,她望着北城的夜空,那样空寂,想起了以前在乡下看过的桥头烟花盛会,遗憾除夕的夜晚没有烟花可看。
于是他冒着寒风驱车带她跑了很远,给她买了仙女棒,给她放了一场小小的、甚至不能称之为烟花的烟花。后来下雪了,他们乘着风雪归家,打开家门,唱片机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状态,呼呼啦啦地唱歌。
记忆里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开始在脑中放映。
江淮宁趁她失神,一手将人捞过来,不给她丁点反应时间,嘴唇印上她的唇,不断深入纠缠。
窗帘自动闭合,天光与灯火被阻隔在另一个世界里。
地毯上的人影相拥,双双倒在地上,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或许是手机,或许是窗帘遥控器。管它呢,什么动静也不能阻止他们一再靠近彼此,直至严丝合缝,再无罅隙。
这一晚,陆竽被太多幸福充塞,忘了跟他说,她做了一个决定。
希望来年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工作室,继续在热爱的行业里前行,哪怕慢一点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