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竽赶忙侧了下身,让出空间让他进到里面的座位。

    江淮宁擦着她的小腿坐进去,解下书包放在膝上:“作业都写完了吗?”

    陆竽反问:“你没写完?”

    江淮宁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勾了勾嘴角:“问你呢。”

    “我当然写完了。”陆竽一本正经地答。

    江淮宁点点头:“也是。”她学习态度那么认真,估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埋头写作业。

    车子起步,驶离站台,陆竽脑袋里那股要炸开的眩晕感卷土重来,她紧闭着双唇不再说话,生怕当场哕出来。

    那样就太丢人了。

    毕竟,她以前不是没在车里吐过……

    陆竽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烦躁,为这无法缓解的晕车症。

    江淮宁见她紧绷着脸,似乎不愿开口,也就不再找话题,静静坐着听歌。他捏起垂挂在胸前的那只耳机,递到陆竽面前:“要听歌吗?”

    陆竽嘴唇动了动,吐字简洁:“好。”

    她从他手里接过那只耳机,指尖相触,一点温热沾染上。陆竽微微一怔,慌乱地撇开视线,捏着耳机塞进离他近的左耳,一阵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声音灌进耳朵,是周杰伦的歌。

    但陆竽听的歌不多,听不出是哪一首。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相遇的那一天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陆竽听着歌,烦躁的心绪神奇般被抚平。她靠在椅背,余光一点点挪移,定在江淮宁沐浴在阳光里的侧脸,俊美得不那么真实。

    短短一截耳机线连着两人,不得不靠近的距离,否则耳机就会掉落。

    歌曲换了一首,是空灵动听的女声,好像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倔强的表情

    “就这样隔离了我们想触摸的脸庞

    “不再体贴退让”

    副歌部分听得陆竽心中荡起柔软涟漪,她禁不住启唇问江淮宁:“这首歌的歌名是什么?”

    耳机里的歌声还在继续,混合着江淮宁凑近而来的低沉嗓音:“一样的月光。”

    他话音落,陆竽刚好听到那句——

    “一样的月光,怎么照不亮未来的形状。喔,就这样吧,我的爱,让寂寞的月光占据我的窗……”

    陆竽点点头,微微笑着说:“很好听。”

    于是,这首歌唱到尾声,江淮宁按亮手机屏幕,将进度条拉到开头,又听了一遍。

    短短四站路,在一首接一首歌中结束。公交车减速,将要停在昽山高中站,陆竽如梦初醒,恍然望着车外大片大片灿白的阳光,以及巍峨屹立的校门。

    车没停稳,颠簸了一下,陆竽摘下耳机还给江淮宁,没说一句话,快步冲出车门,蹲在路边吐苦水。

    江淮宁吓了一跳,看了眼被遗落在过道的行李箱,帮她提下去。

    “你晕车啊?”

    陆竽说不出话,不停干呕。

    江淮宁几乎没经过思考,手忙脚乱从书包侧边的口袋里取出水杯,拧开盖子递给她:“喝点水压一压。”

    陆竽两手撑着膝盖,吐得天昏地暗,也没仔细看,拿到手里就猛灌了一口,漱了漱口吐出来,又灌了一口水吞下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手里拿的是一个一千毫升的透明塑料瓶,中间一圈黑色橡胶保护套,瓶口很小,很像矿泉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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